“汉王军麾下,前锋营校官, 吕松。”
“吕松?”
陆棠一定在原地,冷冷盯着吕松,他没说自己是湖州的武尉官, 而是汉王军的校官。可这事关她和元怿以及整个客栈的身家性命,她能相信他吗?
“你可能不记得我,但我同王爷打胜蛮般班师回朝时,见过前来相迎的世子和小郡主。”吕松说话言辞恳切,眼神真诚,加之陆棠一事先听过的关于湖州武尉官的官声如何好,心中不免有所动摇。能相信他吗?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不过既然你说你是吕松,那你就是湖州的武尉官,又怎会在这震关山的土匪窝里?”
吕松眸光暗了暗,却也知道自己三言两语不会轻易让她放下戒备。“唐飞曾在汉王军中从军,当年战场上我救过他的命,只不过后来汉王军易主,军营里风气渐渐不正,唐飞又因为醉酒打了当时一位欺压百姓的将军,那将军要处死他,他无奈逃出军营回到湖州,在震关山落草为寇。”说罢,吕松怅然叹道:“自从王爷卸了兵权,这汉王军就不再是过去的汉王军了,上面新派下来的人,只会阿谀拍马对待治军可谓一窍不通,蛮般几次来袭若不是还有几个老汉王的部将在,末州只怕是不保了。”
“末州现在情况很严重吗?”
“我探听到的消息,除外族入侵外,前些日子还闹起了一场□□。皇上曾派密探查访过末州,而后末州便戒严了,据说是有朝廷钦犯作乱。可我派出去的人打听回来的消息,说这里面还有昔日汉王军的事,我想着便应是。”说到这,吕松顿了下,将脱口的“你”字收回,“便应是能调动汉王军并赢得他们信赖的人。”
陆棠一默然不语,当初元怿走时,自己将汉王郡主唯一的信物,她一直贴身藏起的玉佩交给了她,当时还怕汉王昔日的部下不信服元怿,她还一并附上书信一封,表示自己全权托付元怿谋事。
只是不知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你想要做什么?”她不确定吕松的目的,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我十四岁参军,从一个伙头营小卒能做到前锋官全凭王爷栽培扶持,可以说我吕松今天的一切都是王爷给的。”吕松如今说起往事只剩伤怀感情,他握紧拳头,沉声道:“血仇不报,枉为人臣!”
“不好了!”他刚说完,外面大门忽的被人撞开,老杜跌跌撞撞跑进来:“官兵打过来了!”
“什么!”吕松大惊,自己从未调兵,哪里来的官兵?
唐飞也从后堂跑出来,“你确定是官兵?有多少人马?”
“我只能看到山寨外到处都是,千八百人总是有的。”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系列的变故来的太突然,陆棠一还没待怎么样,吕松忽然一拉她衣袖:“你快跑!”他这一拽,陆棠一心中就是一咯噔:“除了你,谁能调动湖州的官兵?”
吕松感觉出她的不信任,可自己如今是百口莫辩,只能拽着人往后跑,陆棠一却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夫人还在后院,我得去找她。”
吕松听到夫人二字一愣,这一愣神的功夫,陆棠一已经甩开他往后院跑去。吕松又急又无奈,自己现在必须回湖州查明情况,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卷,他往唐飞身上一拍,“切记,务必交给陆棠一。”
“放心,你先从后堂走。”
待吕松走后,唐飞抄起大刀,跑到山岗台上吼道:“兄弟们,给我将这帮不仁不义的狗兵贼打回去!”
“杀!”一时间喊杀声响彻整个山岗。
陆棠一跑回后院,正遇上往外奔的唐翀,见着是她回来了,唐翀顾不上别的,将随身短剑取出往陆棠一怀中一推:“你带着她们沿后山道快跑,钰儿知道路。”
“那你呢?”
“本少保自然要去战狗贼保山头啊。”
“小翀!”蓝钰儿在后追着她出来,唐翀急忙刹住步子回头,冲人摆摆手:“你先同小陆她们走,届时我们湖安寺见,不见不散!”说罢,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只留蓝钰儿一个人站在原地,喃喃一句:“不见不散,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啊。”
陆棠一和洪喜儿跟随蓝钰儿从后山门出,穿过一片荆棘密布的丛林又几经周折,才上到一方稍算正常的山路。此时天色已暗,三人都累得不住喘息,陆棠一看洪喜儿靠在树上气喘吁吁的模样,心疼道:“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
蓝钰儿却不同意:“不行,不能在林子里过夜,明日太阳升起时如有大雾,我们便出不去了。”
洪喜儿一听赶紧站直身子,“那我们快走。”
陆棠一心疼她,给她和蓝钰儿一人找了一根山竹棍,自己牵着洪喜儿,三人继续向山下跑去。也不知走了多久,陆棠一看着山间天色渐渐从墨黑转为墨蓝,心知这是黎明前兆,她回头望望身后,虽然林中漆黑但仍能感到一阵潮气。
“喜儿你还可以吗?”
“可,可以。”洪喜儿久在客栈窝着,冷不防这段时间运动量激增,早就在脱力边缘了,不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