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声音非常凝重:“我知道她在哪,我需要帮忙,你现在能不能过来一下?”
苏欣然一下子消化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脑子又开始解析奇奇怪怪的信息:“哦,这么晚出门你要保护好我哦,要是我被坏人抓走了你要负一半的责任。”
陆雨斐知道她这个怪毛病,敷衍地“嗯”了几声,然后说了地点挂断了电话。
苏欣然等到听筒那边早就一片安静了都还没有缓过神来,几秒后突然像炸了毛的公鸡,风风火火顶着梅超风头型从床上跳起来穿衣服。
她磕磕绊绊跑到玄关换鞋的时候终于成功叫醒了全家人,李如静女士顶着睁不开的眼睛看她:“你要造反啊?大晚上跟拆家一样!”
苏欣然忙着出门,趿着双鞋就开门,还一路边说:“生死攸关的大事,你们先不要问,我先走了!”
李如静的瞌睡顿时醒了,但是她女儿已经风风火火只留下了一声在黑夜里显得很突兀的门响,她急急忙忙跑去把身材笨重的苏善行老爷给强行拽到了客厅商量对策。
“这孩子,什么都不和我们说就出去救人,大晚上出事了怎么办?”李如静紧皱着眉头。
苏善行脸上也没有了平时慈祥的微笑,他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开车在后面跟一下吧?孩子不想让我们知道肯定有她的道理,我们要相信她能处理好,实在不行我们正好去收拾烂摊子。”
他和苏欣然一样,说干就干,站起来就去玄关换鞋拿车钥匙。
李如静在后面说:“就你一天宠着她,要是我就直接把人拎回来了,一天到晚净走霉运,自己的事都操心不完,还每次去管人家的闲事。”
虽然嘴上说着,但是她还是诚实地换好了鞋和苏善行出门。
苏大老爷在前面说:“咱们女儿以后一看就是要干大事的人,以前那些霉运都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之前的磨难。而且我们做父母的不就应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吗?”
“行行行,你有道理。我倒是不求别的什么,她能好好长大,天天开开心心的就行了。”这些话苏欣然从来没有亲耳从她妈妈嘴里听见过。
这时大晚上打不到车的苏欣然正在路边干着急,她不断查看着手机上地图显示的出租车位置,一边在微信里一遍一遍问陆雨斐现在的情况。
“现在我和她坐着,暂时没事。”陆雨斐发过来一行消息,苏欣然稍微放了点心,脸上也没有那么着急了。
不远处熄了火的她家车在路边等着,李如静和苏善行交换了一个眼神,达成一致不上去让苏欣然发现。
苏欣然打的车一路顺着导航来到了有点偏僻的一个小湿地公园侧门,苏欣然看了周围乌漆嘛黑的夜色,裹紧了自己身上不算厚的外套,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就算是南方也有些冷了,她出门急,忘了找一件厚衣服。
陆雨斐的定位在一个湖边,苏欣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杜芳想干什么,有点担心的同时她更好奇陆雨斐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绕过停车栏杆,苏欣然猫着腰鬼鬼祟祟趁保安不注意溜进了公园,她顺着一条满是树荫的小路飞快前行。
她也是第一次这么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心里一直在发毛,只想着快点找到人才安心。
没走两步苏欣然在拐角的一盏路灯下看到了陆雨斐,她边走过去边说:“你怎么在这儿站着啊?这大白灯一照,自动带了一层地府滤镜。”
陆雨斐:“……我就是怕站在暗处吓到你才站在路灯下的。”
苏欣然往她身后一看,空空如也,于是忙问:“人被你弄哪儿去了?”
“我又不是拐卖人口!”陆雨斐压着声音说,边用手指了一下树丛背后。
苏欣然沿着她收拾看过去,看见了一个人影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这背影光是看上去就已经愁死人了。
那人孤零零的一个,坐在一片漆黑的湖水面前,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人生。
“我当时只是猜她会在这里,过来一看果然在。我估计她已经坐了超过两个小时了。”陆雨斐解释。
苏欣然转头看向她:“那你怎么不早点劝她回家?你就一直在这儿看着?”
“她既然坐了这么久,那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有事的,冲动型自杀的时效是十三秒,早过了。”陆雨斐语气平淡。
苏欣然:……
宁可真理智。
“所以你找我来是当谈判专家的?”苏欣然这句话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是她非常肯定这就是原因。
陆雨斐点了点头:“我上去和她谈可能还不如让她在这里自己坐着。”
苏欣然:……
宁什么时候这么有自知之明了?
苏欣然脑子疯狂运转想对策,想了无数种自己出场的方式,最终都因为实在是太晚了而无法实施,她只好硬着头皮强行从小路上绕出去。
苏欣然刻意放重了脚步让杜芳听见,然后轻轻坐在了这张长椅的另一侧,叹了口气说:“晚上冷,坐太久明天会重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