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一个向来胆子很大的女生直接问道。
“感情方面的事?”
苏欣然看着这女生八卦的小眼神,无奈地想着现在的小孩子怎么一个个像情感大师一样?
“别八卦我啦,怎么思想这么复杂?是学校通知我去拿录取通知书的。”苏欣然把卷子卷起来象征性地敲了一下她脑袋。
“老师,A大的录取通知书到时候可以让我们看看吗?就算考不上也饱饱眼福嘛!”这个女生继续说。
这下所有的孩子都起哄要看,苏欣然笑着答应了:“行行行,到时候你们考上A大B大的时候别忘了我啊?”
小崽子们个个豪言壮语地答应得倒是痛快,简简单单几道题错了一大半,苏欣然非常无语。
“我看你们都是骗子,刚才不是说都会了吗?”苏欣然敲着黑板问。
“老师,刚才是会了,这不是挖几个陷阱就跳下去了吗?”刚才叫她的男孩子说道。
“我看你们八卦我倒是很会变通。算了算了,还好老师我心态好,我把这几道都给你们讲一遍吧。”苏欣然好脾气地说。
小崽子们听没听进去不知道,反正他们一个二个的都不怕苏欣然,上个课简直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此起彼伏地接嘴。
苏大小姐就是有这种魔力,把所有人都消除阶级感,全变得像同龄人一样相处。
等下课送走了那批小崽子,苏欣然鬼鬼祟祟点开那个聊天框,然后看见陆雨斐半小时前的回复。
“好的,我明天下午三点去拿,我已经联系汪老师了,谢谢。”
不仅把时间标得清清楚楚,还客客气气地道了谢,看上去没什么毛病,就是像个不熟的人。
苏欣然心里失落地叹了口气,然后又开始感叹陆雨斐发挥超常的情商。
这人居然看出来自己不想撞上她,所以刻意把自己去拿通知书的时间都清清楚楚说好了,方便自己避开。
苏欣然牙酸地想: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怎么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呢?
“我以为你们两个要一起来呢,昨天收到你们两个的消息我还愣了一下。”旺财对苏欣然说。
苏欣然强行解释:“我们在给别人补课,时间错不开。”
旺财想了想很有道理,于是把邮政快递递给苏欣然,让她自己拆开。
苏欣然看着旺财在一边伸头伸脑的动作就觉得好笑,刻意拆得快了些满足她的好奇心。
许久不见的土豆大爷也从外面跑过来围观,看到这大红的通知书,翻来覆去研究了好久,笑得仅有的一小点眼睛都没了。
苏欣然记得自己和他的第一次正面交锋还是以带手机进学校的问题学生身份,当时她还怪陆雨斐没提醒自己年级主任巡视这件事。
三个人到了思贤园这里拍照,用土豆大爷的话说是风景好,苏欣然就权当这后面几杆歪歪扭扭的竹子能满足一下他老人家的附庸风雅之心了。
三个人笑得各有特色,连带着后面沉思的马克思雕像都沾了点喜气。
站在小路前,苏欣然又想起当时在这里被卷入的校霸争权风波,她苦笑了一下,怎么又是和陆雨斐有关?
拍照很快,临别的时候土豆大爷和旺财分别对她说了些鼓励的话,苏欣然也客客套套地道了谢,然后说自己要回去守店于是离开了。
这个每天和陆雨斐一起进出了无数遍的校门现在是要彻底离开了,苏欣然这才突然发觉自己是真的结束了高中生活,而她刚才见面的时候险些连土豆大爷的姓都不记得了。
记忆原来早就私下和这些人告了别,只是苏大小姐一路向前走,什么都没察觉而已。
早上的阳光带着夏天的余威晒在她脸上,当初和二班的相遇也是在这样浓烈的夏天。
这是个蚊子多到能把人烦死的时候,也是走在大路上能把人晒出一层油的时候;这是做卷子做到要晕厥的季节,也是回忆起来嘴角始终带着笑的季节。
就这样过去了。
后面的这小一个月苏欣然果然没能和陆雨斐有半点交集,就像是两人本来就是不熟的同学,毕业之后理所当然失去了联系一样。
苏爸爸出院的那天陆雨斐也没来,她收拾好东西准备扶苏老爷离开病房的时候一直往门外看,依旧没能等到那个人的身影。
“别看啦!你都看成望夫石了!”李如静办完出院手续回来就看见她支着个脑袋在望。
苏欣然马上欲盖弥彰地收回视线,没想到李如静添油加醋地说:“我和小陆说过了,我们今天没多少事儿,不用她跑一趟来帮忙,省得某人又别别扭扭的。”
苏欣然瞪了她一眼:“啧,怎么又揭我老底?”
“我实话实说。”李如静继续伤口上可着劲儿地撒辣椒油。
苏欣然害怕这位老佛爷又说出什么撕人伤疤的话来,马上装作很忙的样子去给她爸拿拐杖。
苏善行最近经常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