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凝滞了,星空在天空中旋转、低垂。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叫桃乐丝的女孩被她的校长杀死,有一个叫陶乐思的女孩因为买到了辣鸡小说而哀嚎。
玫瑰赤霞珠的味道。稀释了的苦艾酒的味道。《鲁冰花》和《西西里变奏》,一步之遥和绿宝石。
她也许等待了几秒钟,也许等待了几个世纪。她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像是一曲浪漫探戈起始的动作,随后或前进或后退,旋转,裙裾飞扬。
陶乐思凑近了希尔达,她将嘴唇轻轻印在希尔达的额头上。香烟的气味包裹了她,这间屋子沉闷而昏暗,整所学校也死气沉沉的,可是唯有希尔达却坐在她的面前,陶乐思能感受到那件如女巫袍服般的黑裙之下的温暖。
她的嘴唇沿着对方高挺的鼻梁下移,并明显感觉到了希尔达的慌乱。
终于,她将嘴唇贴到了希尔达的嘴唇上。柔软的、干燥的。陶乐思睁开了眼睛。
希尔达的眼睛是闭上了,她的睫毛不安翕动着,在脸颊上投下青色的阴影。气氛恰到好处,爱神与死神迈着相同的步伐。她们是姐妹,是舞者与伴奏,是舞蹈和音乐。
忽然,希尔达推开了陶乐思。陶乐思赶紧抓住桌子的边缘稳住了身体,才没有一个跟头从桌子上摔下来。
希尔达站了起来,起先的无措之后,她很快就恢复了冷漠的模样。她重新点了一支烟,将这支烟作为她的盾牌,再一次对着陶乐思竖起。
“对不起,但我不能这么做。我是校长,你是学生——”
“你已经猜到了我并非桃乐丝·恩格尔,我们没必要非要在乎这些,我也可以离开学校。”陶乐思有点无奈地说。她现在才察觉到她的心脏砰砰跳得很厉害。
“——而且我有我的女神,我已经发誓将我的灵魂献给她,我有女神和舞蹈就已经足够了。”
好吧,这就无解了。
“你已经听到我和其他同事谈论的事情,”希尔达转身往卧室走去,冷冷地说,“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记得不要到处乱说,管住你的好奇心。现在,我要休息了,回你的房间去。”
陶乐思轻声叹了口气。其实现在无论说什么,谈情说爱或者是讨论赫卡忒降临的事情,好像都只会让气氛更加尴尬。
“知道了,boss。”陶乐思最终只能说出这么一句,然后转身,赶在希尔达决定要杀了她之前,离开了希尔达的房间。
刚刚走出那扇雕花木门,陶乐思就感觉到一阵从敞开的窗子吹来的冷风,冷得她打了个寒噤,好像是一场幻梦刚刚醒来。
“我这算是攻略她了吗?”陶乐思问艾斯比。
“您这革命尚未成功,仍然需要努力呀。”艾斯比说。
“那么,我能活下来吗?”
陶乐思这句话像是问艾斯比,又像是在问她自己。她忽然想到了克劳迪娅的话,克劳迪娅说她也是一位赫卡忒女神,而希尔达只忠于赫卡忒。如果只有这种方法可以让希尔达爱上她,陶乐思宁愿自己是女神。
可是她无法想象自称是赫卡忒的克劳迪娅与希尔达接吻。假如她看到这样的场景,可能会冲上去当场把克劳迪娅nen死。
陶乐思快步的沿着楼梯开始往下跑,推开教学楼的后门就朝宿舍跑去,感觉到风从她的耳旁呼呼吹过去。她的脸颊在寒冷的夜风中发烫,那种感觉有点像是发烧了,只是内心的激动无法平复。
她推开自己房间的门,不出所料,索莎娜正坐在她的房间里等待着她。
“你去哪了,朵拉?”索莎娜关切地走上前,将手背贴在陶乐思的脸上,“你的脸好红,生病了吗?”
“没什么,刚才在外面散了散步,可能有点热。”陶乐思稍微偏开脸,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再与其他人有身体接触了,即使是好朋友之间的亲昵。
“凯瑟琳的状态很不好。”索莎娜有些难过地说。
“也许她生病了,应该给她家里人打电话把她接走。”陶乐思说。
凯瑟琳因为艾米莉亚的事情一直认为陶乐思有问题,而且总是对她有一种敌意。不过在此之前,陶乐思的心思不在应付同学之间的矛盾方面,所以从未介意过。
“黛西给佩蒂尔小姐说过了。佩蒂尔小姐说,她已经给凯瑟琳的家人打了电话,他的家人要从伯尔尼赶过来,需要一些时间。”
索莎娜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动静,确定附近没有人在窃听她们,之后小心地将门锁好。
“我不知道凯瑟琳得了什么病,她们都说是贫血。可是我觉得也许这一切和我有关系,我每天晚上都做梦,梦见我很渴,这时候有一个白头发的男仆给我端上来一个银杯子,我喝着里面的水,喝了很多很多,这时候我觉得味道不太对,再一看,杯子里面都是血。”索莎娜不安地说。
“那只是噩梦,你不要多想。”陶乐思虽然这样安慰着,但她完全能够理解索莎娜的担心。
她甚至能够猜想到,女巫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