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识之的沉默让阮娆有些不安,她又问,“你是不是看到她什么黑料受刺激了?”
“我没有。你好好跟我说话行不行?”林识之一团怒火堵在心里,发不出也熄不掉,“我有时候都觉得你不是我朋友,你是小妈。”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阮娆一张小脸被气得黑红,“我这是关心你,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啊。”
“算了,不想和你聊天。”
“之之,你真欠揍。要不是你这张脸长得能让我消气,我早送你去ICU了。”
与阮娆闹一闹,反而把她心里那团郁火给发泄了,林识之的性子平稳了不少,她放下筷子时才发现自己的胃涨得十分难受。
林识之一脸怪色看着阮娆,“我又吃多了。不舒服……”
“该!”阮娆没好气地把消食片给她。
饭后两人一块出去走着散步消食,天气炎热不少人参与竞赛的人都直接回酒店了,也就她们还在外面溜达。
“最后大题的第一小题,你是怎么答的?”
“老王不是讲过吗?有三种解法,你没听讲?”
阮娆挠头,“老王什么时候讲过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上周二下雨取消了课间操,老王来班上管纪律的时候顺嘴说了这道题。”
阮娆仔细回忆,就是想不起来,很快她意识到,“完了完了,我写错了。不出意外前五与我无缘了,我只能止步于省赛了。”
林识之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阮娆又放松下来,“没关系,我老老实实参加高考就行,你能过就好。放心,我有把握考到A大。”
“我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林识之像是上了发条的木偶人,突然发条停了,她也失去了动弹的力量,只是这股力量源自于心。
阮娆脑海警报大响,“那你觉得什么有意思?”
“好像什么都没意思。”林识之抬头看了眼太阳,耀眼刺目,它好像能把你看得透透的,就像它发出的热量,把你在大马路上烤得熟熟的。
阮娆小心翼翼问她,“你最近有好好吃药吧?”
“嗯。”林识之显得更烦,“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病,我不想吃药。”
“那可不行,病了就要吃药,你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不好好吃药怎么能行,生病了就要乖乖吃药,就像我上周二感冒发烧了,我还以为熬一熬就没事,结果在公交车上晕倒了,要不是好心人把我送到医院……淦!我说我怎么没印象呢,老王讲题的时候我在医院挂水呢。”
“啊,我想起来了。你那天的确不在,我以为你逃课了。”
“我是那种会逃课的人吗?我可是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德智体美劳都点满了的优等生。”
“优等生只能止步于省赛了,甘心吗?”
阮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知道林识之现在的共情能力几乎等于零,正常人对情感的感性能力她机会没有,所以别妄想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安慰之类的话。
纵使阮娆知道这些,还是忍不住感到伤心。
“是有些不甘心,不过不重要,止步省赛我可以去做点别的事,英语老师那里还有别的比赛等着我,我同样可以去参加,在你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我换一条路也能走下去,同时还能看到你看不到的风景,虽然我现在不甘心,但是以后回想起来我未必不会感到庆幸。”
林识之目光沉沉凝视着她。
阮娆:“你也一样,每个明天都是未知的,忧喜参半,你不走到最后,怎么能知道这些事到底有没有意思呢?”
“一道菜不好吃,难道我还要坚持吃完吗?”林识之表示难以理解。
“人生不是一道菜,我觉得它更像一杯茶,在你不会品茶的时候,第一口尝出来的苦涩或许会劝退你,但你完全可以一边喝一边学着品,等你懂了它的滋味,你再尝它就不会觉的苦了。”
林识之和阮娆聊过以后会平静一些,这也是阮娆每隔一段时间就大量阅读心灵鸡汤书籍刊物的原因。
林识之不会告诉她,她之所以会平静下来,是因为很烦阮娆絮絮叨叨的念她,只有她安稳一阵子,阮娆才会消停一阵子。
阮娆当然也不会告诉她,她早就知道这些鸡汤滋润不了林识之那颗毫无共情能力的心,但是她知道林识之怕她念叨,只要她说个不停,林识之总能停止悲观负面的胡思乱想,从而做点别的事来假装忙碌,从而注意力也会跟着被转移。
例如这次参加竞赛,也是被她激将法带过来的。
下午的考试很容易,林识之觉得很容易,有些题型老王和辅导老师都说过,还有些题她以前也遇到过,只是最后一题比较难,她坐在考场上反而来了兴趣,稿子演练了好几张,最后写出来了浑身都觉得苏爽。
考完以后,林识之与阮娆回了学校。
在得知林识之取得第一名后,老王乐呵呵给她放了一周假,让她好好歇着,接下来好精心准备国赛。
林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