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感觉其实还好,她虽养尊处优,但骑马这类基础活动也不是全不参与的。只是昨日刚受了累,没经休养便再次骑了整日马,这才感觉腰酸腿软:“嗯,腰酸得厉害。”
徐沐带着薄茧的指尖在安阳腰上轻按着,其实也能感觉到,她每按一下对方身体都会下意识轻颤。这是身体疼痛的本能反应。于是她不再多言,打开药瓶往掌心倒了些药膏之后,便再次对安阳道:“殿下,我要给你上药了,会有些疼,你且忍忍。”
安阳沉声应了,也知道徐沐的性子再三提醒肯定不是废话,于是偷偷咬紧了牙关。可即便如此,当徐沐的手掌贴上她的后腰,真正开始用力推拿之后,仍旧疼得她险些岔气。
除了替皇兄挡刀那次,安阳从来没这么疼过!
徐沐揉药的力道不算重,可为了药效发挥,她显然也不可能太过留手。刚才揉按了没一会儿,她就听见安阳的呼吸加重了,紧接着是忍耐的闷哼,以及带着痛意和压抑的小声呻|吟……
如果一开始徐沐还能以平常心对待,可听到安阳那压抑的呻|吟之后,她就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了。热血上涌,脸颊发烫,从头顶烧到脚趾就不提了,更重要的是听着安阳的呻|吟声,她感觉每一声都钻进了自己心里,就像有根羽毛在心里挠似得,一下一下挠得她心头发痒。
终于,徐沐没忍住开口安慰道:“殿下你忍忍,就疼这一阵,一会儿就好了。”
安阳一直忍着,不是不想撒娇,只是怕自己表现得太娇弱立刻就会被送走。可这些忍耐在听到徐沐开口后终于破功了,她转过头,眼泪汪汪的:“好疼。”
这一瞬间,徐沐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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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伍之中,受伤上药都是家常便饭。徐沐身为主将虽然很少替旁人处理伤势,但因为身份所限她替自己疗伤的时候其实不少——只要不是伤得动不了,她的伤几乎都是自己处理的。
然而曾经伤得再重,徐沐替自己上药时,也没哪一次像这般难熬过。
两刻钟后,徐沐终于替安阳上完了药,后者疼得满头是汗,她自己后背的衣衫也都湿透了。等替安阳重新整理好衣衫,徐沐终于长长的呼出口气,然后一脸诚恳的劝谏道:“殿下,行路辛苦,要不然你还是回京去吧,何必跟着大军吃苦呢?”
安阳被这一番折腾得没了力气,趴在床上动也不动,却嘴硬道:“我不要。我都吃了这么多苦了,不能白吃,我一定要跟着你。”
徐沐就知道她执拗,叹口气再劝:“可是继续走,你还得再吃苦啊。”
安阳终于扭头看她,乌黑的鬓发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上有些狼狈:“你不是说这是你家的秘药,用过之后明日肯定酸疼全消吗?我又不是不会骑马,等这次缓过来,今后就不会如此了。”
徐沐从未见她如此狼狈过,一时心中生出了几分怜惜来,想也没想便抬手替她将发丝挽回了耳后。想收回手时却被对方抓住了,安阳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徐沐被看得心跳莫名加快,有种无端的慌张。于是她别过了头,说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晚饭做好了没。”
说完这话她就想走,结果安阳却没松手,又将她拉住了:“不急。”
徐沐回过头来,就见前一刻还脱力般趴在床上的安阳已经坐了起来,整理过的衣衫还是有些散乱,微敞的衣襟下能瞧见她精致的锁骨。
发丝散乱,衣襟微敞,明明是一副狼狈模样,可放在安阳身上却无端生出些别样风情。
徐沐眸光闪了闪,旋即别过了头,只留下一只通红的耳朵正对着安阳:“殿下还有何吩咐?”
安阳也不整理衣衫,微微动了动腰腿,由衷感叹道:“你这药确实不错,手法也不错,刚才虽然疼了些,可现在感觉倒是舒服多了。”
徐沐听着这话感觉哪里怪怪的,想了想又说不出来,于是谦虚道:“殿下谬赞了。”
只是说完安阳仍旧没放她走,反而不知从哪儿摸出只药瓶来,大大方方说道:“你替我上了药,我倒想起你也该上药的……昨日没见你用药,我给你的祛疤药应该用完了吧,之前忘记再给你送了。不过没关系,我带了新的来,正好也能帮你看看效果如何。”
徐沐想到自己身上那些伤疤,顿时摇头道:“不必了……”
只是还没等她将话说完,安阳手上忽然一个用力,便要将她拉扯过去。然而自幼习武的小将军下盘很稳,即便猝不及防,以安阳的力道也完全拉不动她。反向因为太过用力,安阳自己立身不稳,反倒一下子向着徐沐栽倒过去,结果自然是被徐沐抱了个满怀。
徐沐接住了安阳,也是无奈:“殿下你……”
这一次她仍旧没能将话说完,因为扑进她怀中的安阳抬头时,柔软的唇恰好擦过了她的下巴。这个“意外”让徐沐的话音顿住,但紧接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