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驱散恐惧,桑知酒胆子大起来。
她窜入卫生间内,当着樊雾的面,重重把门甩上!
解决完首要的生理需求,浑身粘腻的不适感便明显起来。桑知酒捂住鼻子,企图驱散身周那股莫名的薄荷味,却没有丝毫效果。
她不得不站到花洒下,打开开关,任水流冲刷而下。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酒店房间。
两者的构造和装修都是一样,但是浴室内,她惯用的那些洗护用品却换成了几瓶其他牌子的产品。记忆回笼,她依稀记得几个小时之前,在酒会上自己因为身体不适,喊来经纪人帮忙应付,准备先上楼休息。
晕头转向走出电梯之后,她来到一扇没有关上的房门前。
但那时她没有精力想太多,迷迷糊糊打开门便走了进来,躺倒在床。后面……
后面便是肌肤相触,水乳交融。
这么看来,似乎是自己先走错房间,才有了后来这酒后乱性的一幕。
桑知酒眼角又开始泛红,吸了好几下鼻子,才把哭意憋了回去。
“不!都是樊雾的错!我根本没喝多少酒,怎么会毫无反抗的意识和能力?”
她抹了一把眼角,专心清理起来。
收拾干净之后,她在卫生间的衣柜中找了件浴袍,披到身上走了出去。
借着卫生间的灯光,她走到卧室另一头,点亮房间的白炽灯。
樊雾已经重新回到床上,睡得香甜。桑知酒从地上找回自己的东西,才发现手机已经彻底没电,自动关机。
一夜风/流加上这顿折腾,她也困倦得不行,将心比心,去将已经休息下的工作人员吵醒来解决这桩事,似乎有些不人道。
但如果就这么离开,难保樊雾明天不会翻脸不认帐。
想了想,桑知酒迅速在柜子上找到酒店配备的记事本,撕了一页下来,边默念边书写:
“本人樊雾,于2030年4月24日对桑知酒女士犯下了不可原谅的罪行。本人对此供认不讳,并将承担由此引发的一切后果,且听从桑知酒女士指示,赔偿桑知酒女士一切损失。”
时间有限,这声明书虽然简单,但也足够。
桑知酒左右看了看,从梳妆台顺了一根口红,回到床上,涂抹在樊雾的大拇指上,随后往声明书上重重一按。
满意看着自己的成果,她舒了一口气,接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乘坐电梯返回属于自己的房间。
忙完这一切,她已经累得不行,刚给手机插上充电线,便抵制不住困意,闭上眼重新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看到自家经纪人兼助理——蔺嘉禾。
蔺嘉禾眉头微皱,神情有些担忧:“知酒,你发烧了。”
桑知酒一愣,随即哑声骂道:“樊雾这个禽兽!”
蔺嘉禾有些不解:“……关樊影后什么事?”
她站起身:“我给你找件外套,我们必须马上去医院。”
桑知酒想告知她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整个人实在难受。想着到医院后便什么都清楚,干脆闭上嘴,任由蔺嘉禾安排。
哪想屋漏偏逢连夜雨,26楼的电梯匀速下落到第24层时,自动门打开,桑知酒一抬头,就和昨晚的冤家打了个照面。
她蓦地黑下脸,嫌恶别开目光。
倒是原本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樊雾,看到她们两人,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主动点了点头。
跟在她身后的江梦之开口打招呼:“知酒,嘉禾。”
蔺嘉禾注意力都在桑知酒身上,反应有些慢,这时才连忙回应:“樊雾姐,梦之姐,早上好。”
桑知酒拉了拉自家小经纪人的衣袖,提醒她和樊雾两人划清界限,意有所指骂了句:“假惺惺。”
樊雾有些诧异。
她和桑知酒不和是真的,但两人维持着表面的平和,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桑知酒这么直白攻击自己。
她直接看向蔺嘉禾:“桑小姐生病了吗?”
蔺嘉禾紧张得缩成一团,迟了一秒没回上话,直接被桑知酒抢过话头:“你才有病!”
樊雾笑得人畜无害:“什么病能引起你这么大的火气?
“那我也算值了。”
桑知酒瞪着眼睛:“……你给我等着,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电梯自动门一开打,她拉着蔺嘉禾,怒气冲冲走了出去。樊雾和江梦之紧随其后,上了另一辆黑色轿车。
车门关上,江梦之小心翼翼观察着樊雾的表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早她去接樊雾时,对方面上分明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但一遇上桑知酒,樊雾就把自己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如今看她表情,江梦之也拿不定昨晚发生的事情究竟严不严重。
樊雾头都没转,直接道:“给人事那边打个电话,让樊正志去扫半年厕所。”
边说,她边低头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