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酒满意了,开开心心盖上被子,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相反地,先说出晚安的樊雾却辗转难眠,一直到凌晨两三点才因为实在忍不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剧组工作照旧。
樊雾忍着头疼处理完一切,连吃晚饭的胃口都没有,匆匆回到房间。
昨夜凌晨入睡,今天又忙了一天,她整个人又累又乏。
但当她洗完澡时,房门却被人敲响。
她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发现来人是詹月柔。
樊雾皱起眉头,不知道詹月柔找自己要做什么。
于是,她隔着门道:“不好意思,我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詹月柔声音响起:“樊,樊导,我是月柔。
“需要群演的镜头基本已经拍完,我,我今晚就要离开这里了。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一下,你让我进去好吗?”
樊雾并不想见她。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需要谈的。”
詹月柔非常坚持:“真的有!你就给我十分钟,可以吗?十分钟我就走!”
如果不是搭上樊雾的关系,以她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进入这样的大制作剧组。如果今晚她就跟其他常驻群演一起离开,那么可以想象,以后她相见樊雾肯定是难如登天。
詹月柔深知今晚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她绝对不可能放弃。
樊雾揉揉眉心。
她也听出来对方的坚持,如果不处理詹月柔,被别人看到非常不好。
想了想,她还是打开了房门。
詹月柔进门后,转身关上,来到房间客厅。樊雾不想招待她,但出于礼貌,还是给她拿了一瓶矿泉水。
詹月柔接过,小小声道:“谢,谢谢。”
樊雾选了一张单人沙发坐下,单刀直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詹月柔抿抿唇。
她开口道:“樊雾姐姐。”
进门时还客气地叫“樊导”,但此时,詹月柔暗暗换了一个称呼。
她深吸一口气:“距离我们上次……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我想着……您最近肯定又需要舒缓了。”
樊雾皱起眉头:“我一直按时服用抑制剂。”
詹月柔愣了一下,随即道:“抑制剂服用得越久,效果就越不好,而且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您不应该这么做的!”
樊雾冷哼一声:“所以呢?关你什么事?”
詹月柔咬着牙,终于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说出来:“我,我是在想,我,我可以帮你……”
她脸上浮起薄红:“毕竟,毕竟我们上次已经在一起过,您,您对我应该也是满意的吧?”
樊雾表情似笑非笑,没有说话,詹月柔还以为她默认,鼓起勇气继续道:“不,不过您别误会,我,我不是想要求什么。是,是因为,我一直都特别仰慕你,即使不给钱,我也愿意帮您纾解的。
“您,您就把我当一个工具人也可以,我,我想帮你。”
樊雾没立即回应,等了五六秒才开口:“所以,你说完了吗?”
詹月柔被她冷冰冰的语气吓了一跳,点点头:“说……说完了。”
樊雾走到她身边:“那我最后一次跟你说清楚。”
她干脆将当时的情况仔细说明:“我跟你发生的那件意外,并不是出自我本意,更确切地说,当时跟你发生关系,是我这一生之中少有的污点。
“樊正志自作主张,我因为醉酒失去意识,一切都源于意外。尽管如此,我依旧很尊重你,觉得在某种程度上对你造成了冒犯。所以,在这之后,不论是你额外得到的那笔钱,还是您进入剧组,都算是我私人给你的一点补偿。”
她停顿一下,接着道:“但可能我的善意,给你造成了某些误会吧。你三番两次的造访令我有些困扰,我希望一切止于此。”
说着,她转身,朝房门方向走。
詹月柔脸色苍白,已经意识到她的意思。
她神思不属跟在樊雾身后来到玄关,却还想最后挣扎一下:“樊,樊雾,我并不是想给你带来困扰,我,我想帮你。”
“我不在乎你是怎么想的。”樊雾很冷酷,“但是再有下次,詹小姐,我会直接叫保安,希望你理解。”
说完这句,她一边打开房门,一边道:“请离开这里……”
但这句话没说完,樊雾声音戛然而止。
房门外,因为做完所有检查,提前赶回剧组的桑知酒抬着手,看样子是打算敲门。
看到樊雾那一刻,她原本有些欣喜,但下一刻,她发现站在樊雾身后的詹月柔。
酒店隔音还不错,至少桑知酒完全没有听到两人刚才说了什么。
她的表情从想给樊雾一个惊喜,转为惊讶:“……你们在做什么?詹月柔?你怎么在樊雾房间里。”
两天不见,此时桑知酒真实出现在眼前,这两天的思念好像都有了实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