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说完,随手捏了块桂花糕往嘴里送,吃了一口,又忍不住“啧”了一声:“今天这桂花糕,怎么做的比往日甜?”
小胜子笑着回道:“回陛下,太后娘娘说了,您喜好甜食,上回您不是埋怨桂花糕做的淡么,太后娘娘就差人去吩咐了。”
秦昭心中一顿,顾君然竟然专门为了这种小事儿去嘱咐?
她刚想到这儿,小胜子就笑道:“陛下,太后娘娘可真是关心您呢。”
秦昭抬眼看了看他,挑了下眉头,说了一句:“这个用不着你说。”
小胜子忙点头:“是是是,陛下您说的是。”
秦昭嗔着表情看了他一眼,道:“胜大总管,听着朕问你话了?怎么每回提起太后,您大总管比朕还高兴啊?”
小胜子讨巧卖乖的道:“那看着太后主子和您母子情深,奴才也跟着高兴啊。”
秦昭啧了一声。
母子情深。
她和顾君然又算哪门子的母子?
小胜子看着她的脸色,心情似乎是不错,想到秦昭方才的问话,立刻又把话转到正经事上来,道:“惠相说了,祁王爷虽然违了皇命,但事出有因,也是为了受灾百姓着想,南边贪腐横行,祁王爷也是为了押送粮草才迟了几日回宫,惠相和朝臣的意思皆是从轻发落。”
这也正合了秦昭的意思。
她这个老爹为人实在是太过一板一眼,南方如今受了灾,朝廷派了赈灾银过去,秦肃端带兵返回途中正好撞到劫匪抢官银,他直接让人把劫匪给拿了,审问之下才得知,那些人竟然是沿途官府的人。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闹,直接牵扯出了个贪腐案子,自上而下虽然不至于一口气就能查明白,但秦肃端见不得百姓受苦,直接要亲自押送官银去灾县。
秦肃端先斩后奏的事儿在朝廷引起轩然大波,祁王是她这个天子昔日的养父,朝臣们纵然不敢明面着要参秦肃端,不过秦昭新君继位,自然要做好表率,不能徇私的。
不过既然惠相都这么说了,她原本提起来的那颗心送算又重新放回到了肚子里。
秦昭脑子转了一个圈儿,想到了什么,又不禁叹了一声气。
小胜子连忙道:“万岁爷,您可是身子又不舒服?那奴才宣太医。”
秦昭摆了摆手:“回来。”
她不是因着身体不舒服才叹气,而是这几日早朝,总有大臣说要让她立后。
她头疼了好些天,如今元启帝刚驾崩不久,她要守孝,立后不合适,可大臣们又说,如今她到了成婚的年纪,事急从权,当以子嗣为重,而且之前在位的君主也有不守此礼制的先例,换言之就是,只要是为了大魏的下一代,礼法制度又算个什么?
秦昭对此不堪其扰,伤透了脑筋,顾君然在一旁倒是老神在在,什么都不说。
秦昭肚子里有气,她凭什么这么安稳?知道自己是女儿身,还这么安稳,也不知道帮她说句话?
而且顾君然为什么对她立后一事一点都不上心?
秦昭越想越来气,早朝上就丢下一句:容朕再想想。
她说完,直接散了朝,也不管面面相觑的大臣们,转头回了御书房。
顾君然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在乎宫里多个女主人?
正当她赌气的时候,门外有小太监求见。
秦昭点了下头,小胜子立刻让人进来。
小太监行了礼,躬身道:“陛下,宣太妃娘娘有请。”
秦昭点了头:“知道了。”
小太监躬身退出去。
秦昭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小胜子立刻拿了大氅给她披上。
秦昭心里纳闷,宣太妃见她干什么?
秦昭不再多想,带着人去了太妃宫里。
她到的时候,宫里的火炉子烤的正旺,里面暖烘烘的,里面不时传来几声热闹的笑,走进殿里才见着十公主也在。
“六哥!”十公主见了她,眼睛一瞬间变得亮了些,原本想直接扑过来,但是想到了些什么,又从太妃怀里下来,有模有样的给她行礼:“给皇兄请安。”
秦昭笑了一声:“免了。”
她说完,又向软塌上的太妃行礼。
直起身来,太妃笑着看她:“皇帝,快过来,好些日子没见你,听说你受了风寒,哀家都担心你忙坏了身子,周遭的人要是伺候的不好,可要记得跟哀家说,你是九五之尊,可不能出了差池。”
秦昭笑着走近,在她下首坐了下来,笑道:“无碍的,朕这几日只是睡不好,也没什么大事儿。”
秦昭陪着太妃说了会儿话,话题转着转着,竟然到了立后的头上。
宣太妃笑道:“哀家知道你对你父皇有孝心,不过事急从权,还有什么比子嗣更重要的!”
秦昭应付着笑道:“是,您说的是,但是……”
“哀家觉得……”宣太后直接打断她。
可宣太妃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