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很久,无法判断真假。
“姐姐,这通知上说,有一份我爸爸留给我的东西,需要我去取。可我回忆了很久,没听爸爸提过这事啊。”
秦千柔虽然离开了电视台,但是对于沈之枫的事,依旧没有放弃。
“这家机构是有权威性的,如果通知的确是它们所发,那应该是真的,所以只需要核实一下通知的真伪便可。”
很快,对方给予了证实,的确有一份属于沈沂秋的东西需要她亲自去领。
秦千柔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国,暂时调整了工作计划,陪她一起去。
事关沈之枫,她们到了瑞士也顾不上了旅游观景。对方在验证了沈沂秋的身份后,将东西交给了她。东西不多,一个U盘,还有几份文件。
对方解释说,这些东西原本应该在她二十岁生日当天交到她手里。但因为前期沟通出现了一点问题,耽误了时间。
沈沂秋和秦千柔回到酒店,U盘里是一段视频,还有一个加密文件夹。沈沂秋点开视频,镜头里竟是沈之枫。
自从父母离去,沈沂秋依然没什么勇气去看他们的照片,更别说是视频了。
秦千柔坐在她身边陪着,镜头里的沈之枫看上去有点憔悴,但眼里闪着智慧的光芒。
“小秋,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已经二十岁了。爸爸和妈妈先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今后都能平安,快乐。”
沈沂秋这时才知道,原来负责拍摄的人,是妈妈。
沈之枫看着有点紧张,似乎并不习惯对着镜头说话。
沈沂秋从爸爸的叙述中慢慢了解,录制这个视频并不只是特地为她庆生,而是在感知到危险后,给她留下最后的祝福。
沈之枫在视频详细解释了自己这些年里到底在做什么样的研究,也说了这几年里发现同行种种令他失望心寒的行径,就连跟贺焯夫妇闹翻的原因也解释了。
之后,他说,东升集团一直缠着他。先是打算用金钱收买他,失败后便开始威胁他,阻挠他的实验,通过学校向他施压,最后逼得他不得不暂停手里的工作。
可是这样还不够,邵齐东动用的各方资源,几乎要把沈之枫逼到走投无路。最可恨的竟然是官商勾结,沈之枫的科研基金都被扣减了。
到了视频后段,沈之枫悲伤地叹气:“爸爸这一辈子,只想做个平凡的科研人员,不想也不懂去处理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利益交错。我是个书呆子,研究的也只是最基础的东西,偏偏他们都不信,总觉得我在研究什么惊天动地了不起的东西。”
沈之枫身上有很浓重的知识分子的儒雅谦逊气质,某种程度上看,他的确只有专注在研究领域,才更从容自信,如鱼得水。
“关于研究的关键内容和数据,我都存在那个加密文件夹里。密码需要你费些心思,回海城的家里找找。”
与其说这个视频是一种交代,不如说是一份遗言。沈之枫解释说,选择在她二十岁生日的这天告诉她这些,是觉得十八岁太早,大学毕业又太迟,这大概是科学家古怪又谨慎的性格使然。
她们回了海城,在家里翻找许久,还是找不到头绪。沈沂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靠在沙发上发呆。
“姐姐,你说爸爸怎么会有这么多秘密,我之前在他身边,什么都没发觉。”
秦千柔扶她坐起来,让她喝水。刚才忙着找东西,两个小时都不肯休息。
“那是因为你还小。”
“如果我能早点长大,替爸妈分担就好了。”
秦千柔知她只是宣泄情绪,就由着她自己絮叨。过了一会儿,秦千柔突然说:“你说你爸妈很注重家庭,视频里也一再提及对你的爱,密码会不会跟你有关?”
沈沂秋摇头:“和我有关的东西我都想过了,连我户口本上的页码我都试过。”
“你爸爸是搞研究的,不会那么不谨慎,越是表面的东西他越不可能用。但做研究的人也有固定习惯,我想一定是跟你有关的东西。”
两人于是便又翻找起来,到最后沈沂秋从爸妈的卧室里翻出来两个纸盒。
“最后就剩这个了。”
秦千柔打开一看,是家庭相簿,年代久远的那种。
“这还是我很小的时候拍的,大部分都是爸妈年轻时候的照片。”沈沂秋边说边翻,有些照片她都没见过。
纸盒里除了相簿,还有一些零散的票据和纸张,大多因为年数已久而变得脆弱模糊。秦千柔看到了一张类似医院化验单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沈母当年的验孕报告。
这本是一张很普通的纸,但沈父沈母将它和家庭相簿放在一起,可见意义不同。
秦千柔将报告翻转,背后写了一排小字:宝贝,很高兴在这天知道你的到来,爸爸妈妈爱你。
沈沂秋瞬间落泪,原来爸妈对她的爱,从这时候就开始了。
密码就是纸上落款的日期,文件夹里的实验报告和重要数据都在。这是贺焯他们觊觎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