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很想问,她家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她一个人在外飘零。
有些不由自主,我想到什么嘴巴就问出什么“你爹娘呢?你在书院,难道你家里不知道?为什么不给你送银两,任由你一个人在外?”
温度似乎瞬间下降好多,她停在那里像是呆了,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情,眼中突然泪光涌现。
气息有些乱了。她连忙想擦去泪水,只低低的说“对不起。”
我还什么都没说出口,为什么要说抱歉。从袖子里掏出手帕,递到她面前“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问。拿着,擦擦吧。”
她接过道了声谢,我尴尬的咳了两声,一个人自顾自向下走去。身后的她一点声响都没,只有轻轻的脚步声告诉我,她还在后边走着。
我真是笨,怎么说话总是不经过大脑考虑,这下好了把人家弄哭了。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我。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回到屋子。她先去沐浴,我则在屋子里看书。虽然刚到这书院不久,但要入乡随俗,她总是看书,那我也要看一些才好,不然夫子授课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那不是闹笑话吗?
红烛被风吹着有些摇曳。点点烛泪从烛台上滚下,和桌子连在一起。烛光映的满室通亮。我垂着肩趴在桌子上随手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把它折起来。
完成的时候,她刚好从外边走进来。头发松垮垮的用一条很眼熟的红绳绑着,穿着一件白色睡衫,腰上随意系着一条腰带,襟口有些敞开,看起来即清凉又漂亮。
第39章
我咽下口水连忙低头,把折好东西放到一边。她的眼神落到我刚才折的东西上,轻笑道“你多大了啊。还折纸鹤?”
我的脸立刻像是被火烧一样,虽然不是因为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我抬头反驳道“纸鹤好啊,你不觉得纸鹤是一种寄托思念的东西吗?”
她坐到凳子上托着下巴,倾斜的长发因为她的动作半披在肩。我搔头,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这么说来,你是有在想念的人咯?是哪家的公子呢?”
她的话刺到我心里,为什么这句话这么刺耳,我几乎跳起来,叫道“我没有。”
她缓缓拉着我的袖子,轻轻道“好了好了,别生气,没有就没有啦。”
我气鼓鼓的坐下去,一手捏着纸鹤,眼睛盯着她头上的红绳,这才想起这是我送的。
“诶,这是我送你的啊,好漂亮真适合你。”
真心赞美,虽然只是不起眼的红绳,可是我却觉得她带着很漂亮。她从头发上把红绳拿下来,瞬间长发披了一肩,像是从天而落的仙子,又像是媚惑人的精灵。
还没来得及说她很漂亮,突然她伸出手一把拉下我头巾,我的长发也披散到肩上,她连忙把头发向后拢起问道“干吗拉我头巾?”
她站起身来绕到我身后拉开我的手,而后她用手拢起我的发,随后用一根东西绑上去。我好奇道“诶。你在干吗?”
她转身从柜子上拿过铜镜放在我面前,将烛火靠近好让我可以透过铜镜,看到自己。
头发仍松垮垮,上面绑了一条颜色鲜艳的红绳。我连忙一把将它抓下“不适合我,还是你带着好看,来,我给你绑上。”
缎带有些长饶在手上,我伸手想把缎带还给她。看她伸手来接,我却突然握紧了手。
她的手放在我的手上。纤细的手居然能完全握住,虽然她的手心中有些茧,但触感很好,心跳似乎快了一下。
对上的,是她不解的容颜,我放开了手,我到底在干些什么。
松开手,她想先缩回手,可是却发现手缠绕在一起,也不知道怎的居然打了个结。我扯了下,只见她那头便动一下,她轻叫道“别扯,我正在解。”
心情突然大好,托着腮坐在凳子上看她解手上的红绳“传说月老会在有缘的两个人手上绑红线,由红线指引他们走到一起。终成眷属。我们这可真是好玩了。今晚要是红绳这头绑的是院士,你大概一辈子都不想解开吧。”
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我笑眯眯的看她脸色泛红。她嗔道“别胡说了。”
“我没胡说,我说的都是真话,难道不是吗?你不是很想和院士在一起?”
她摇摇头,有些叹道“我真不知道怎么会遇到你这么个人,聪明的不要这么过分好不好?”
“我聪明不好吗?我要是男人,肯定会考上状元。人就要聪明点才好。难道你不喜欢聪明点的人?”
一句话将她逗笑,我发现逗她笑真的很容易,为什么以前总是不见她笑?
“我喜欢认真的人,而不是油腔滑调的纨绔子弟。你知道吗?你要是男子肯定风度翩翩,虽然有点油腔滑调,但是还算是正经的二世祖。”
我挑眉笑的有些邪“那我要不要感谢一下你对我的赞美?来,给爷笑一个。”
她装出一脸的无奈“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我就不笑。”
她说不笑,可是嘴巴仍是笑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