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躁动和不安。
直到沈意伸出一只手轻轻覆在了她的后背上,将这样的不安和躁动全数按下——对方掌心上的温度,即使是隔着布料也能让人清晰地感觉到。
“自己脱还是我来脱?”沈意又问道。
这种时候用这样温柔的语气问着如此致命的问题,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舒嘉宝紧绷的神经上轻轻拉了一下。
这个问题让舒嘉宝有些难选择:“我……”
她犹疑着。
不管是自己脱,还是让对方脱听起来都很暧昧。
可问题就在于,只是要上个药而已。
没错,只是一个简单的上药她竟然已经开始紧张了起来。
“那我来吧。”看到舒嘉宝犹犹豫豫的样子沈意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不再等待回答了,她干脆自己直接上手。
或许一开始她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很快,舒嘉宝就感觉到身后的人将手抬了起来,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沈意的动作能带起一点点的风,有三根手指轻轻覆在了她衣领的边缘,捏住,然后轻轻往下拉,没一会就有属于肩膀这一块的肌肤就彻底暴露在了沈意的视线中。
身后传来明显倒吸冷气的声音。
也几乎是同时,舒嘉宝将脸埋深深埋进了枕头里。
忽然之间好像连空气都被冻结了起来,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动作,就在舒嘉宝以为沈意要开口责备自己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低问。
“痛不痛?”沈意的声音低低的,看着被这周遭青紫瘀痕包围起来的棍伤,眸中全是歉疚和自责。
白天的时候看舒嘉宝一脸轻松的模样还有心思配合自己谈判,她以为应该伤不是很重,但没想到被打成这样了。
这声音里包含的情绪舒嘉宝自然也听出来了些,她刚要回答“不痛”免了沈意的担心,可这时候对方却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按住了她肩背上的伤。
虽然力道很轻但身体还是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她的背部很轻微颤了一下。
“痛……”
舒嘉宝将脑袋从枕头里抬起来一点,用最为委屈可怜声音回答了沈意的这个问题。
她再也不敢答“不痛”了。
“忍一下,我给你上药。”沈意闻言轻轻撤开了自己的手指,她腾出一只手拿过来放在床头柜上的云南白药,对着舒嘉宝伤处喷了喷。
不止一处地方,连带着拍戏时候留下的青紫瘀痕也一同喷上了。
喷雾特有的清凉感让舒嘉宝颤了颤,接下来就是专属于她漫长而又痛苦的时光。
——在此之前她和自己说,上药也没有那么可怕,至少这也是和沈意进行亲密接触了,眼睛一闭还能幻想成是对方在摸自己。
这样兴许痛苦就能少一点了。
可现实总和想的不一样,事实证明即使给她上药的人是沈意也没有任何的幸福加成,该痛的还一样痛。
她自问是没办法把这想象成在做某种事情的前奏。
但痛归痛,她也没说要死咬着牙忍着,现在就是最好卖惨装可怜的时候,于是原本安静房间里开始出现了一声又一声奇怪的声音。
如果不是这边的隔音效果比较好的话,沈意都要害怕被外面听了去。
虽然知道这一声又一声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但沈意还是如了舒嘉宝的意,她确实会觉心疼。
妇人挥棍的那一幕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重复上演着,就好像一段被定格的GIF。
只要一想起,还是会忍不住想要生气。
她一边用掌心最柔软的部分帮舒嘉宝轻轻揉按着伤处,一边没好气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干嘛要上去挡这一下,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是超人还是救世主?
“沈意姐,我知道错了,你别说我了。”舒嘉宝直接低头认错,在沈意面前她没有嘴硬这个毛病,“再说了,我是女孩子家家,那你也是啊。”
她嘟囔着,回头望向沈意,一脸“我都这样了你难道还要说我”的表情让人无可奈何。
沈意见她认错这么干脆,那些准备好要说教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到了嘴边只剩轻轻一声“哼”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手下的动作还仍然小心翼翼不敢放松分毫,生怕力道一个重了弄疼了身下的人。
这时候,舒嘉宝将双手交叠在了下巴底枕着,开始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用意:“可我不去挨这一下,事情哪里进展这么顺利。”
“小地方的人没受过什么教育,从他们上来就动手就能看出,你先让他们怕你才能拿到主动权。”
“那也不用你这样。”沈意说着,手下故意重了一下力道,舒嘉宝立刻“啊”了一声。
她知道这是在罚自己了,于是又放软了态度委屈道:“可你本来就带着病过去的,我都说今天换我照顾你了,那我当然说到做到。”
“不然我成什么了。”
“不然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