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周围昏暗的一切,鼻尖微耸,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微甜气息。
她脑袋还有些晕,只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昨晚在决赛上获得冠军,和黄小轶她们一块儿去庆祝,喝了酒,然后……
然后呢?
叶清翎朦胧眨眨眼,终于适应房间里昏暗的光线,勉强看清了周围。
尽管好几天没回来,但叶清翎还是立刻认出,这里是时雨的房间——她怎么会在时雨的房里里?
而时雨,此时正卷在被窝中,以一种极没安全感的姿势,双手抱着膝盖睡成一团。叶清翎在后面抱着时雨,手指一动,刚好滑过她白皙细腻的肩膀。
叶清翎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往后一缩,随手理了理自己松垮的睡衣,踮着脚尖溜出房间。
唔……虽然叶清翎不是很记仇,接近一周过去,她早就没有最开始那么生气了,甚至在她离家的那些天,还梦到过时雨好几次。但她说了,在时雨向她道歉以前,她才不要理会时雨!
绝,对,不,理!
叶清翎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执着于时雨的道歉。她只是,一想起时雨轻鄙地说她是宠物,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得厉害,心脏都是疼的。
叶清翎一溜烟儿跑下楼,回到自己房间里。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时雨房间昏暗月光下,床脚堆叠着时雨的睡衣,被她们撵得皱皱巴巴,被盖也好不到哪儿去,整个房间都透着靡|乱的气息。
而被窝中的时雨没有穿衣服,白皙的肌肤上透着多处可怖的红点,像是痧痕,又像是掐痕。
“嗷……”
叶清翎只是困倦地打个哈欠,埋头钻进自个儿房间软绵的被窝中,又睡了过去。
……
时雨终于清醒过来时,已经是正午了,今天天气晴朗,从窗帘缝中透进来的那一丝光,将整个房间都映德白灿灿的。
时雨撑着起身,立刻感觉到腰肢酸疼,肩上、手臂上、心口也有些轻微的刺痛感。
她隐约回想起昨晚的事儿,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视线往旁边移了移。床的另一半不知什么时候空了,摸过去,也是一片冰凉。
穿上睡衣,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倾泻进来,可时雨却只注意到,窗外小露台上,也没有叶清翎的身影。
“阿翎……?”尽管已经不抱希望了,时雨还是轻轻唤了一声。
房间里寂静无声,无人回应。
时雨搭在露台玻璃门框上的手一下子滑落,摔在身侧,心里倏地空落落得厉害。昨晚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般,萦绕在她的脑海。
梦醒了,就什么都不剩了。
“阿翎——!”时雨忽然想起些什么,眼睛慌张地睁大一些,想要往门外跑。她怕叶清翎又一次离家,甚至根本没有告诉她。
房门却在这时被推开。
叶清翎端着一碗银耳粥走进来。
时雨错愕地站定,或许是昨晚实在太疼了些,身体都下意识颤抖了一瞬。她坐回床上,隐去眸中期冀,轻轻喊了声:“阿翎?”
“喏……”叶清翎将银耳粥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却往后退几步,“外婆叫我给你的。”
房间中一阵沉默。
叶清翎低着脑袋,虽然没有看时雨一眼,却也没有一丁点心虚的意思。
时雨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时雨意识到,叶清翎好像断片了,根本没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记住。
她想要找机会点出来,可是一张口,喉咙就微微作痛,心里也隐约觉得……不是这个时机。
“时……时雨。”最终还是叶清翎率先开口,声音仍然闷闷的,憋着股小孩子气,“你要向我道歉,不然,我只在外婆面前理你,其他时候,我还是不想见到你。”
叶清翎埋着脑袋,手指纠结地缠在一起。
她已经给时雨一个台阶下了。
她最开始,想要时雨很认真地道歉,可现在一周过去,她只要时雨道歉就好了。
时雨的手指搭在被单上,微不可察地轻轻颤抖着。她从来没给人认过错,就连昨晚……被折腾得那么惨,都没有说半句“我错了”,更别说现在。
时雨忍住心里和身体的疼,眼神越来越淡。
又是一阵沉默。
叶清翎终于忍不住抬头,对上时雨淡漠的眼神后,她的眸子也黯了下去,果断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没有看见时雨唇上的伤口。
时雨默默看着叶清翎的背影,终于在她消失在房门拐角处时,整个人都脱力地躺倒在床上,手腕挡住眼睛,有泪水从眸中浸出。
……
接下来几天,时雨照常去工作。
每天清晨,叶清翎当着外婆的面把她送到车库,又面无表情地回到房里。到了夜晚,时雨再回到家里时,客厅的灯早已熄灭,沙发上没有等着她回家的叶清翎。
叶清翎害怕外婆看出她们吵架,仍然睡在时雨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