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和蔼笑着点点头。
……
当天下午,时雨去了一趟星月,见周破光。她通过某些关系,直接联系到周破光父母那边,说是要给星月投资,周父周母笑呵呵地同意说,帮她约周破光见面。
有周父周母出面,周破光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也得见时雨一面。
办公室内,周破光浏览一遍投资合同,苦笑:“时总,您知道我们星月是小公司,全靠我一个人扒拉起来,您这笔投资,我没有不要的道理,只是……”
合同上写得很明确,时雨的所有投资,都只能用在叶清翎的运营上。但同时时雨作为星月这一轮最大的投资商,只负责收分成,不干预公司对叶清翎的任何规划和决策。
说白了,就是时雨给叶清翎的单人投资,还是异常丰厚的那种。
叶清翎这一年虽然发展得很好,星月做得不比任何一家大公司差,但小公司毕竟有小公司的局限性,叶清翎的前途一片璀璨,但只能循序渐进的来。可是有了时雨这笔投资,就可以省去不少麻烦。打个比方,星月本来规划的是,叶清翎的全国巡演最早也要等到明年才能开始做企划,但有了这笔钱,星月现在就可以着手准备。
周破光叹口气:“您这是何必呢?”
时雨淡淡扫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将笔扔过去:“既然没有问题,那就签字吧。”
周破光签下名字。
“对了,”时雨淡淡道,“我给星月投资的事情,不要告诉叶清翎。”
“……好。”周破光点头,又苦笑道,“时总,我能以清翎朋友的身份,和您说一些话吗?”
周破光说,站在叶清翎朋友的角度和时雨对话,而不是被投资者与投资商的合作关系。
时雨走到落地窗边,垂眸看着外边人来人往,声音很淡:“你说。”
“时总……我不知道你们过去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但我作为清翎的朋友,我看得出来,她已经彻底走出来了。时总,清翎她也希望,你能够快些放下过去。”周破光轻声道。
“时总,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的,该放下,就放下吧。”
时雨淡漠看着窗外,烈阳灼灼,空气仿佛被烧得扭曲。
办公室里开着空调,冷风吹过时雨的鬓发。
她忽然觉得好冷,落地窗倒影中的表情,彷徨地狰狞一瞬。
叶清翎已经彻底放下了,外婆也不再强求她们继续在一起,就连叶清翎的朋友也在她面前,劝她早早放下……
她和叶清翎,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
时雨感觉头有些晕厥似的疼,浑身都脱力了一般。
她离开星月的办公楼,盛夏七月,外面骄阳似火。时雨第一次感觉,原来盛夏的阳光这么毒辣,因为刚才吹过空调的原因,体表皮肤摸上去还是冰凉的,身体里却已经灼得厉害,整个人都是晕的。
时雨抬手遮阳,忘了打伞,虚浮地往前走了几步。
面前的小喷泉旁,正好走过一个提着生日蛋糕的小女孩,穿着长裙,活力满满地蹦跳而过,丝毫不觉得热似的。
时雨目光掠过生日蛋糕,涣散一瞬,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好像,明天就是叶清翎的生日了。
明天……七月二十五日。
时雨稳住微微虚浮的脚步,电光石火地想起什么,立马打电话叫张依安排一下,她接下来要去曾经和叶清翎一起去过的那家糖果厂。
之前和叶清翎一块儿约会的时候,时雨没和叶清翎一起做手工糖果,她看得出来,那时叶清翎是有些失落的。只是当时的她没有在意,现在再来补偿……还来得及吗?
时雨不知道。
但总归什么都不做要好。
时雨已经错过叶清翎太多次的生日,她不想再错过这一次了。
通往城郊的路上畅通无阻,轿车开得很快,时雨闭眼坐在后座上,脑袋越来越昏沉的,有些疼。
到糖果厂后,时雨下车,走过一段烈阳,又进了厂内的制糖体验间里,空调温度很低。时雨从没有做过烹饪,手作DIY更是一个没碰过,制作糖果看着简单,然而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时雨还是在厂里站了接近一下午,才终于做出一盒糖果。
时雨小心翼翼地将糖果包进精致的礼品盒中,提着它往家里走。
回程路上,时雨脑袋越来越晕,胃里也一阵翻腾,喉管好像被什么哽住了一般。整个人都是昏沉无力的,想吐得厉害。
下午五点半,时雨拎着糖果到家时,外婆正在房间里休息,柳姨在厨房择菜,正准备做饭。
“柳姨,阿翎今天回家吃饭吗?”时雨停在厨房玻璃门外,敲了敲门。
“叶小姐说她今天有事儿,好像是去录什么综艺节目,不回来吃。怎么啦,时小姐?”柳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时雨垂眸,笑得苦涩:“没什么,我刚才在外面吃过了,你做你和外婆两人的饭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