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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季芜换了一身小兵的装扮,混在队伍中。
此时她也不得不感慨主角气运的强大,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如预想般的周军与梁王的军队在柳村相遇并厮杀起来。
周军屯兵五十万,梁王那二十万军队根本不够看的。
季芜一直游离在战场边缘,她远远看着凤苟露出了志得意满的微笑,无声笑了下。
梁王来时的那条山谷,季芜让人引炸山石给赌了,他们现在没有退路,不战也得战。
看着梁王惊慌失措,再到渐趋绝望……
季芜想,只待把凤苟杀了,螳螂捕蝉的戏份就做足了。
战场之上风云变幻,没有人注意到,一队人马悄无声息的接近着周王。
凤苟正仰头狂笑,突然数支利箭从各个方位射来,同时几个身穿周军军服的兵士挥起长矛朝凤苟刺去。
破裂的内脏混合着鲜血喷溅而出,凤苟跌在地上抖动几下,几息之间便没了生机。
凤苟一死,周军大乱。
季芜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心想接下来应该是凤歧出场了,正想悄然离开时。
一道寒光突然出现,未待季芜反应,一阵剧痛自后脑传来,神思顿时跌入黑暗。
“严加看管,勿要伤着她,”
“是,”
凤歧自黑暗处走来,战场之外,涌动的军队似是潮水将这处包裹的严严实实。
几息之间,战局彻底扭转。
季芜醒来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映入眼帘的是秦王宫内熟悉的奢靡陈设,一时间季芜还没反应过来。
不是应该在边境吗?怎么回到王都了?凤歧呢?
季芜急于摸清楚现在的状况,没有发现自己身体的现在虚弱的不正常,动作间直直朝床下跌去,摔的眼睛直冒星星。
直到开门的声音传来,季芜依旧趴在地上没缓过来。
来人行至季芜床前,叹了一声,伸手将季芜扶了起来,语气难掩责怪,“刚醒来便好生歇着,乱动什么,”
是凤歧,她身上正穿着秦国的帝师服。
“姑姑,”季芜小声的喊了一句,看着凤歧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凤歧坦然的任由季芜打量,拿过放在一侧的白粥,轻声道,“先吃点东西,”
勺子递到了嘴边,季芜问着食物的香气,肚子里传来久违的咕咕声。
脸一红,顺从的张开嘴将粥喝了下去,而凤歧显得很有耐心,一点一点的喂着季芜。
季芜面上风情云淡,实则在脑子里疯狂呼唤系统,
“系统,系统,我晕过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凤歧为什么转性了?”
“宿主,如你所料,反派早就与周国的大臣密谋了,只待凤苟一死,这周国的新君便是她,同时秦国也有不少官员忠于她,加上你故意送给她的势力,估计是想来个里应外合,把秦国灭了再回去,”
“这样吗?”季芜飞快的蹙了下眉,一时间拿捏不定凤歧的心思。
一碗粥很快见底,季芜以为凤歧要走了,谁料侍从搬来一大堆奏折,凤歧坐在塌前批改起来,“岁兰,可要看看,”
季芜没发现自己的视线一直黏在凤歧身上,没有离开片刻。
现在的季芜敛去了一身戾气,脸色有些苍白,黑眸懵懂,看起来单纯无害。
落在凤歧眼里,便是另外一番意味。
没有拒绝,季芜伸手接过了奏折,翻开来才发现凤歧给她的奏折都是批阅过的,上面的字迹竟与季芜的一模一样。
季芜瞪大了眼睛,竟然玩的是挟天子令诸侯那一套?
这就意味着凤歧暂时不会杀她,季芜看完以后默默将折子放过去。
原以为季芜会勃然大怒的凤歧挑了挑眉,显然是没料到季芜这个反应。
对被冠以暴君之名的季芜来说,落入现在的境地,她的反应太平淡了。
就像是提前知道一切一般?
心中疑惑渐生,凤歧放下笔看向季芜,眼神幽邃,“岁兰没什么想问的?”
季芜沉默的看着凤歧,现在的凤歧一举一动皆温柔至极,如高山上的寒冰化为了娟娟溪流,淌入人心里,实在是难以拒绝。
突然咧嘴笑了笑,季芜伸手握住凤歧的手腕,状若天真道,“姑姑想要什么,拿去便是,岁兰的就是姑姑的,”
腕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凤歧勾唇轻笑,用另一只手拨开季芜散落下的碎发,语气缱绻,“那姑姑便信岁兰这一次,”
两人间虚情假意,你来我往,做的甚是自然。
之后几天凤歧没有再来,季芜安生的在床上躺了几天调养身体。
觉得差不多了之后,季芜想要出去透透气,身体仍是隐隐发虚,季芜猜测应该是凤歧给自己用了药物。
推开门的情景,更加让季芜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门外兵士严阵以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