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若是没有,那孩子早就死了。”
“你知道她就是倾絮。”
“没错。”叶青重重磕了个头,“公主既然都知道了一切,那就该明白,叶青所作所为并不受自己控制,叶青已经在自己能做的范围内,尽可能保全那个孩子,尽管我并不爱她。”
“公主也该知道,你对倾絮越在乎,她就越危险。”
“爱也是有差别的,你冒着被父皇灭口的风险来求本宫放过杨家,却仅仅只动用了一点手段,劝皇帝放过倾絮一条命,且她活着遭受的苦难还不如当初死了。”
叶青抬头,额头带血,眼神冷漠:“那么公主说这些来指责属下,又有什么用,事已成定局,公主想要属下做什么,直说吧。”
傅语昭咬牙,但依旧在笑:“本宫也不求你对倾絮能有多少怜爱,既然你这么在乎杨家人,为了保全她们,也该做出点牺牲了。”
最后傅语昭在扬州查到了盐运使和地方乡绅勾结,鱼肉百姓,行贿受赂,还贩卖私盐。傅语昭做了点手脚,把和杨家有关的证据都弄消失了,杨家摘干净了,只是落得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罚了几个主要负责人,保全了整个杨家。
杨家的证据一部分被傅语昭送到了端王手上,一部分被她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端王也慌了,给他看的只是浅层的证据,更深层的,能让杨家满门抄斩的东西还在傅语昭手上。如此一来,他别说是争储了,就是活命都难。但要他就这么放弃,退出争储,他又不甘心。
就在傅语昭返京的路上,她遭到了刺杀。消息传回京城时,已经是三日后了,皇帝震怒,命大理寺与刑部共同彻查此事。
但没过多久,傅语昭在京城的商铺接连遭到揭发,其账本被送至衙门,偷税漏税等比比皆是。不仅如此,傅语昭商铺的账目尤为奇怪,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大笔银两不翼而飞。这批银两的去向,似乎和西北军队有关。
还有人上奏,说杨家与傅语昭勾结,欺上瞒下,盐运使一案,杨家是主谋,但傅语昭参与其中,徇私舞弊。这事一开始没人信,毕竟傅语昭和端王是竞争对手,她应该巴不得查出杨家的证据,好打压端王势力。却没想到,傅语昭拖着病体,刚进京,就被皇帝召见。
傅语昭遭受刺杀,本该是受害者,但如今,她离开京城太久,京城里爆出太多对她不利的案子,纵使是皇帝想保全她,也不容易。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傅语昭遭受刺杀,一剑刺穿了她的肩胛骨,差一点伤了心脏,去了半条命。如今跪在殿内,冷汗直冒,头晕眼花。
太监总管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道:“皇上,三公主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再跪下去,恐怕是……”
傅语昭跪了一个时辰,皇帝就坐在龙椅上看着她不说话,持续了一个时辰。两人都没开口,还得太监总管来提醒。
皇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立刻闭嘴。见殿下的傅语昭已经隐隐有些跪不稳,快要往一边倒去,皇帝终于开口了。
“你可知错?”
傅语昭摇头:“儿臣不知,从扬州回来,还未来得及歇口气,便被父皇召进宫,不知儿臣究竟犯了什么错?”
“你不知道?”皇帝冷笑,“呵,自己看吧。”
皇帝一抬手,就有人将一盘子书信呈上。傅语昭接过一看,顿时两眼发黑,这些竟然是她和杨薇往来的书信,还有她和郑严卿的密信,甚至还有她和莲妃、贤王等的密信。可以说包含了她和这些人合作、勾结的所有内容,只有一张不对劲。
傅语昭看着这里面唯一一张假的密信,久久不语。
皇帝气得站起来,指着傅语昭的手指都在发抖:“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用私银养西北英雀军,将其归为自己的军队,还命郑家六姐为你招揽军队;莲妃之子不过是你谋权篡位的棋子,与贤王合作,招揽岭南黑虎军:秋猎场里的黑熊是你命人引来朕身边,所谓的救驾也是一场戏。这一桩桩一件件,到底是不是你所为!”
傅语昭哑口无言,这场刺杀,其实是她安排的,让叶青扮作赵昀的人刺杀她,为的就是给赵昀扣上刺杀和栽赃端王的罪名,结果京城里的事超出她控制了。
傅语昭想诬陷赵昀除掉他,结果没想到,赵昀也下狠手了。只是这一招,狠就狠在,傅语昭没法抵赖。
傅语昭避免被人抓住把柄,很多密信她都烧掉了。但是皇帝送到她面前的这些密信,字迹和她的一模一样,就好像她烧掉的是假的一样。如果没有一个傅语昭极为信任的人当卧底,赵昀是不可能伪造出这些密信的。
这里面的密信都是傅语昭确确实实写过的,临摹之人应该仔细观察过,所以学得一丝不差。但唯一一封假的密信,傅语昭不曾写过,故这封密信露了破绽,字迹有些许不同,恰好是这一点不同,傅语昭认出了临摹之人的笔迹。
见傅语昭不说话,皇帝气急,头上青筋爆出,挥手屏退所有人。整个大殿里,只留下了他和傅语昭。
“笙儿,你若说不是,朕自有办法替你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