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也是这样认为的,他没怎么读过书,但这个成语也是听说过的。虽然文采斐然这个成语与小将军的气质有点不搭,但顺耳好记就行,他便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好在问过名字后,李凌心里好受了些,他也不是什么纠缠不休的人。看出两人真没有反悔挽留自己的意思,便沮丧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一脸潇洒的挥手离开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他要离开李家村,离开双溪镇,也并不是非跟着二人不可的。
李凌彻底离开了,闻斐看着他强装潇洒的背影沉默了好一会儿。倒不是不舍,而是看着这样干脆离开的男主,她总觉得来日恐怕还能再见。
褚曦或许看穿了她的担忧,适时扯了扯她衣袖:“好了,我们先选车吧。”
双溪镇还算繁荣,但再繁荣也只是一个镇子罢了,镇子上的两家车马行都不算大。之前李凌追上来时,两人便已经进了看好的这家车马行,只是还没来得及问价谈生意。
收回心思,闻斐点了点头,然后主动出面问车马行的老板道:“老板,雇辆车去江州多少钱?”
这家车马行的生意不好也不坏,因为口碑良好,当地人出行都爱找他家。但他家铺子的位置不好,不够显眼也没人帮忙拉客,外地来的客商多半不会登门,因此也错过了许多生意。不过总的来说,车马行里总也热热闹闹生意不断,今日却显得格外清闲。
老板都闲得打苍蝇了,闻言抬起头来惊奇的看了闻斐一眼,反问道:“你要雇车去江州?”问完见闻斐点头,顿时又笑了:“可外面发大水了你不知道吗?”
双溪镇地势较高,因此不受洪水所扰,但出了镇子外面的村庄道路几乎都被水淹了。也正是因为村庄道路被淹,没人往外跑也没路往外跑,车马行才会这般冷清寥落。
闻斐明白了老板的意思,眉头微蹙:“镇外的路都不能走了吗?”
她这么问,但其实知道答案不是,因为她和褚曦就是今日李凌带着进镇的。山道小路能进出双溪镇她知道,但通往江州的道路如何,她就不知了。
老板正闲着没事,也有耐心与她解释:“镇外倒也有路,不过都是山路,官道都被水淹了。我这样说客官明白了吗?官道才好行车,那些山路车是过不去的。你要想去江州,不急的话就在镇子里住个十天半月,不下雨的话水就能退了,着急的话就只能走着去了。”
江州距离双溪镇不远也不近,快马加鞭的话一日可至,但翻山越岭就难说了。且不提距离增加了不少,就是凭两条腿翻山也够慢了,更何况还有褚曦这个女眷。
褚曦今日把玉佩都给当了,换的钱除了打发李凌之外,为的也是赶路能轻松方便些。如今要她翻山越岭走路赶去江州,不说褚曦自己怎么想了,闻斐都舍不得她吃这苦——如今褚曦的脸色都还透着苍白呢,若非这小镇子上没什么靠谱大夫,她怕是得先喝几日药。
不过道路被淹的事闻斐也想过,当下目光在车马行里转了一圈,问道:“不知老板这店里可卖马?如果不卖的话,租用几日可以吗?”
老板闻言这才来了兴趣,原本懒洋洋倚在柜台上的身体也挺直了:“看来客官是真着急要走啊?我这店里马倒是有,不过都是拉车的驽马,我也不是很想卖。但租给你的话,你把马骑走了,这天南海北的,我又到哪儿去收?”
闻斐一听便知有门,于是又道:“我不识路,正好想在贵店请个向导。”
老板听到这里终于笑了,低下头盘算一番说道:“租你两匹马,外加一个骑着马的向导往江州跑一趟,我还真没这样做过生意……这样吧,租马钱一两,不过你得押我二十两的押金。至于向导给多少钱,那你自己跟他谈去。”
闻斐想了想觉得可行,目光又往店中扫了一圈:“那不知向导在哪儿,我先与他谈谈。”
老板闻言顿时回头,冲着铺子后面就喊了一声:“老三,有客官想往江州去,你快出来……”
话音落下不久,铺子后的帘子一掀,便走出个皮肤黝黑的青年来。青年生得人高马大,看着还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可不是与老板像了七八分吗?
闻斐顿时明白,这向导恐怕就是老板的儿子,价钱谈来谈去也还是进了老板的口袋。不过这也正好,老板眼神清正,一看就是个正经做生意的人,让他儿子带路总好过不知底细的车夫。唯一让人无语的是,租的马都在他儿子眼皮底下了,他还要收押金。
好在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节,老三出来之后一眼都没往褚曦身上多瞧,规规矩矩与闻斐谈起了生意。对方不算狮子大开口,外面大水未退的情况下,二两银子送她们去江州算是很良心了。
谈妥了价格,老三便对二人叮嘱道:“江州虽不太远,但翻山越岭的话少说也得走个三两日,路上吃喝得备好。我们车马行里倒是有干粮,不过也就垫垫肚子,好吃却是算不上。如果你们想吃得好些,得自己出去买点带在路上吃了。”
他说着终于瞥了褚曦一眼,显然觉得对方不能吃苦,车马行里噎嗓子的干粮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