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爱阿如的一个人,如今却连她和阿如都分不清,把爱意全部都灌注到了她的身上。
疯女人那偏执而可怕的爱,就这么被无意中‘玷污’了。
又?可笑又?可怜。
谢洮从来没有怀疑过,毕竟疯子就是疯子,疯子做出任何事?情来都是正常,可是如果疯女人她……其实没有那么疯呢?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让谢洮变成真正的阿如呢?
是啊,这么爱着阿如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转头就爱上别人。
她的确是个疯子,她的思维的确也与众不同,但是……或许在疯子的思维当中,她只是用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把所?有事?情安排得清清楚楚的。
胸口有点痛。
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她的胸口被破了一个大洞,鲜血从被洞穿的肺部流淌出来或者流淌进去,让她呼吸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像一个破旧的风箱。
好可怜啊……
好可笑啊……
这一次说的是她自己。
她在那里拼了命,想要维护一个人,在那里可悲的想着,楚辞和阿如的爱情真是动人啊,好羡慕阿如,能被人这样疯狂的爱着,她做不了阿如,不如就做一个楚辞,没有办法被人爱,就去同样疯狂的爱别人。
无论是被爱还是爱,应该都能够感觉到幸福吧。
太愚蠢了……
太可怜了……
炼丹师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说着自己的担忧,谢洮的灵魂却像是从这具破旧的躯壳当中慢慢地飞了出来,低头凝视着她,凝视着楚辞。
过了很久,谢洮打断了炼丹师,她脸上挂着虚假的微笑:“我的胸口好像有一点痛,我想先回?去躺一会儿。”
“好吧,身体最重要。”喋喋不休的炼丹师终于闭上了嘴,目送谢洮离开。
谢洮站起身想走,结果那条小白蛇还缠在她的脚腕上,怎么也不肯放开,炼丹师赶紧上前:“哎哎哎!你现在最好别弯腰会疼的!交给我吧!”
他把小白蛇连扯带拽,好不容易才撕了下来,重新丢回?了池子里?,苦口婆心的道:“大姐,你现在要先泡药浴的,我也不想拆散你们呀,但是没有办法,身体最重要!”
谢洮浑浑沌沌的回?到房间里躺下,翻了个身之后发现自己的胸口真的疼得很厉害。
她也不想管,脑海里回?响的全都是炼丹师的话,谢洮真的不想把人猜测的那么……那么……
但是她忍不住,疯女人当初找到她之后,就带她来了魔界,然后开始到处找材料,走了许多地方,找了许多东西。
疯女人疯了之后,神智根本就不清醒,脑子里?只有一个阿如,她为什么要找这些材料,为什么要炼制融魂的丹药。
如今这个问题有了答案,她想要真正的阿如,想要阿如活过来。
谢洮又?想起了当初见到江姝颜的时候,江姝颜特意把她送进去看到的画面,想到了疯女人对着她深情的叫阿如的画面。
想的越多,就越痛苦。
“如果……”
如果她长得不像阿如就好了。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遇到楚辞就好了。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最可笑的是,感动谢洮,让谢洮对疯女人产生好感,甚至喜欢上那个人的最大原因是,那个人对阿如疯狂而又?偏执的爱。
如今看来,她谢洮,不过是这段爱情当中的一个道具。
甚至连替身都算不上。
江姝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了出来,她的残魂之前消耗的有些严重,现在看起来有点微微半透明,就很像鬼了。
江姝颜虽然没有听到谢洮和炼丹师的谈话,但是感觉到谢洮不对劲了,她不太擅长安慰人,托着下巴深思熟虑了一下以后,叹了一口气。
“要跟我聊聊吗?”
“周围就我这么一个女人,你要向我倾诉的话我是不介意的,而且我可能很快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连一点残渣都剩不下,不会有机会把你的秘密告诉任何人的。”
谢洮是不太愿意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江姝颜的,倒不是防着江姝颜或者怎样,单纯的是因为无论有多少证据,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而且……说了又?能怎么样呢?她不是那种倾诉完了之后就会觉得轻松的性格。
于是辗转反侧了好几次之后,谢洮也没能把那句话说出口,只是反过来问江姝颜:“我知道你跟很多人有过一段,那么……你喜欢过这当中的某一个人吗?”
江姝颜果断干脆:“没有。”
“一个都没有吗?”
“没有。”江姝颜掏出了自己的烟枪,吧嗒吧嗒的抽,像在组织语言一样,过了一会才道:“你说爱的话一个没有,但有一个人,是我至今都亏欠着的。”
她若是真的能够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也不至于死在心魔劫底下了。
只是江姝颜性格就这样,不喜欢卖惨,有些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