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才从新疆回来不久,林姨对那边的进程挺有兴趣,炒完菜就多问了几句。老人家没去过沙漠,年轻时没机会,年纪大了也不没精力折腾,很少出远门,难免会比较啰嗦。
明舒没什么可说的,感觉就那样,亦不大愿意提及那些不愉快的人与事。
宁知陪着林姨聊了很久,从坐飞机讲到当地的风土人情,再是拍摄期间的趣闻。明明当时都不怎么参与到团队中,可这人却对许多事和工作都了解,全都讲得头头是道。
小鬼对林姨格外有耐心,不似有的年轻孩子,不爱跟老年人打交道,把不厌烦摆在脸上。
林姨知道宁知生病的事,便无意提到。
宁知不在意地说:“早都已经好了,没事了。”
林姨眉眼慈祥,回忆了下,无心说漏了嘴,蓦地讲道:“那就行,隔得天远地远的,可真叫人忧心,阿舒还发短信问我呢,我那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你们年轻人体子就是好,恢复得快,这要是我这把老骨头,指不定现在还病着。”
突然被提及,明舒应声看过去,听到林姨在说什么后又怔了一瞬,莫名就有点别扭。
宁知反应不大,虽是没料到还有这一出,但也没有太惊讶。她正常地嗯声,脸上未有表情变化,手上的动作亦从容自然,淡定地帮忙摆筷子。
林姨从家里带了些纯手工饼干和糕点过来,晚些时候,待三人都坐着歇息时,她大方地将东西拿出来分成三份,一份留给明舒之后吃,一份给宁知带回去,余下的就今晚吃。
饼干和糕点都是林姨家里人做的,用料很足,味道比外面店里卖的还好。林姨稀罕宁知,一个劲儿让吃,每样都塞一两块给她,都让尝尝。宁知也是来者不拒,给什么吃什么,一律不忌口,不讲究地往嘴里塞。
明舒起先只是旁观不出声,直至对方一口气吃掉三块饼干外加一个甜腻腻的糕点了,还是忍不住制止,打了下宁知的右手,拿开余下的那些饼干和糕点,不让吃了。
“可以了,别吃太多。”
宁知睁眼说瞎话,张嘴就争辩:“没有,才一点。”
明舒说:“你刚刚吃了两碗饭,还有荔枝和芒果。”
宁知哦了声,“也不多。”
明舒好气,“我俩加起来都没你多。”
宁知不说了,无可辩解,作势揉揉耳朵,别开脸看向别处。
林姨坐旁边笑,想帮着讲话,觉得小年轻能吃是福,多吃点也没关系,但乍一记起宁知好像是兼职模特,便又改了口,说:“可以明天再吃,晚点真空塑封起来就行了,放几天都不会潮。”
宁知皮厚地应道:“也行。”
明舒职业病上身,当即就用笔头轻轻敲这人的脑袋,“明天也不行,最近都悠着点,少吃多运动。”
“我也没工作,干嘛要节食。”小孩儿还挺能,惯会犟嘴,末了还装样子抬手摸向被敲打的地方,拖长声音说,“舒老板你好凶……”
明舒不心软,“之后还想不想签约了?”
小孩儿嘴硬,“还在考虑。”
明舒说:“考虑也不行,一定要注意身材管理。”
宁知翻身躺平,闲适地直挺挺面向天花板,似是在不想搭理了,可没多久又朝明舒这里挤挤,欠不拉几地说:“行吧,知道了……”
明舒懒得多话,反正不让吃就是不让吃,只要对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多一口都不行。她边画图边监督,发现宁知有要伸手的意思就及时挡回去,十分有原则。
宁知倒也听话,不让吃就不吃了,只是偶尔要使心眼儿,故意向着饼干那边抬一下手或怎样,总是不消停。
有林姨在,两人也没做出太逾距的举动,这种程度就差不多了。
林姨中途离开了一次,慢悠悠去客房铺床,顺便洗个手。
宁知故技重施,手痒地又支起胳膊,在明舒眼睛底下明目张胆地晃悠。明舒余光瞥见了,来不及放下笔,下意识就抬起腿抵在中间,欲把对方拦住。然而那小鬼的目标却不是桌上的饼干,而是成心逗弄明舒,竟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脚踝,像伺机而动捕捉猎物那样,用力就握紧了。
明舒没防备,一个没坐稳就险些倒下去,好在反应快,当时就反手撑在身后。她不太习惯这样过于突兀的接触,感觉宁知掌心的温度过高,宛若突然被烧红的铁烫到了,不自觉地往后收腿。
可惜小鬼是个倔性子,非得不让她好过,不但不放开,还攥得更用劲儿了。
明舒怕痒,又被抓得有点疼,忍不住就低低哼了声。
宁知使坏,直起上半身,有意挨近些,下一刻就抓起她的腿铺了过来。
明舒笑笑,边躲闪边小声说:“好了,别闹……”
可是不管用,话没讲完就眼前蓦地晃动,被彻底压住。
宁知挤了过来,不讲道理地压在上方,很快还将明舒的两只手都抓住,压过头顶牢牢摁在沙发上。小孩儿心思多,也没分寸,输赢心强力气还大,几下就把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