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意如此,不会让步。
知晓这是真不愿意,纪安黎怔愣片刻,喃喃道:“行,就在外面说,这样也可以。”
明舒紧了紧手心,其实不太想听这些,但心里清楚如果这次把人赶走了,指不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时候保不准会去哪里找自己。
可能是老两口那里,可能是工作室那边,亦或者是哪个重要的场合下。面前的人做得出来,一向如此,估计往后就不是这么心平气和就能应付过去了。
也好,趁这次一并讲完,正巧宁知还在主卧里,省得下回若是单独见面出什么岔子导致不必要的误会。
明舒面无表情,侧身用余光瞅了下不远处关着的房间门方向,淡淡道:“你讲。”
不知道房子里还有一个人,纪安黎脚步虚浮地晃了下,神情较为纠结,还沉浸在前些时日的痛苦挣扎中。她被明舒过于轻描淡写的态度刺到了,比之上回在新疆还难受,胸口像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随时都快喘不过气,搜肠刮肚酝酿了许久,才声音微哑地交代:“阿舒,我……我订婚了……”
说话的调子都变了,饱含愧疚,很是没底气。
明舒不吭声,半晌,坦然地说:“我知道。”
俨然不是非常在乎,对这个开场也习以为常了。话一出口,想了想,明舒再添了句:“恭喜。”
纪安黎低着头不看人,“对不起。”
明舒回道:“只是各有各的选择。”
“是我不对,我没做好。”纪安黎自说自话,不敢与之对视,“抱歉……”
明舒冷静地看着她,“不至于。”
纪安黎神色懊恼,“这次是我的错,一开始就是我的问题,不应该那样。之前就应该打电话跟你讲清楚,但是……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
明舒沉默不言,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连眼神都无波无澜,掀不起一丁点涟漪,好似对这番真挚的悔过完全无感。
毕竟不是头一回面对这般场景了,或多或少还是经历过那么几次,以前纪安黎错过了事就是这么挽回她的,先真心实意地道歉,主动低头服软,然后才会进入正题。
两个人谈恋爱产生矛盾在所难免,小打小闹都是家常便饭了,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基本上都是其中一方给个台阶,另一方就顺势下了,到最后也不会真的彻底玩完,且谁都不会往心里去。
纪安黎吃准了这一点,不管是年纪还小那会儿,两人一度吵到无法收场,还是在后来的单方面不愿意出柜一事上,那时候她都是这么解决的,这么多年也一直如此,从未变过。
可惜感情这事吧,向来是有则有,无则无,好是一时,分开了又是一时,当初是那份心还在,本来就舍不得放下,原谅便来得轻巧,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
明舒早就不吃这套了,对这人失望过头,再听到这些话也不再有太深的感受,连生气都不会了。她静静地站着,缓声回道:“没必要,没什么对不对得起的。”
“我知道你一直都接受不了,可还是坚持一意孤行……”纪安黎说,“当时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只考虑到了自己的难处,却忘了你,也没有听你的话。”
明舒:“……嗯。”
纪安黎又说:“对不起。”
明舒无话可说,有点心累,不晓得该如何应付。
纪安黎说:“我不该跟你提分手,那时候糊涂了,太冲动,不够理智,一时冲昏了头脑。”
明舒轻抿着唇,不太喜欢眼下这局面。
分手这个词确实是先从纪安黎口中讲出来,但那会儿的情况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她那时也是秉着温和包容的一面,觉得可能是因为纪妈妈的去世带来了太大的影响,打击太重,所以还是理解纪安黎的不稳定情绪,便不同意分开。
明舒给过纪安黎机会,不止一次,试着与她好好谈一谈,试着纠正她的偏执,开诚布公地提出就算纪安黎离开纪家了,哪怕以后一无所有,得从头开始,明舒也愿意陪着一起,不会出于这些俗世的压力就放弃这段感情。
甚至再之后两人的僵持到了不可调和的阶段,明舒也十分现实地谈过,如果纪安黎是担心她俩走不到最后,怕哪一天会分开,届时纪安黎可能会失去很多,譬如钱财方面的东西,明舒同她保证,不论如何,自己也会大力支持她,可以是继续扶持她的的事业,也可以是以书面分割的形式做保证,都行。
明舒这人不忘本,素来是以心换心,以前是纪安黎支持自己,那以后换成自己帮对方也完全不是问题,绝对不会有一丁点介意。
可这些承诺终究还是抵不过纪安黎的固执,丝毫不管用。
再然后,纪安黎苦恼了一阵,慢慢的也确实不愿意分手了,一面牢牢抓着纪家那边,一面抓着这段支离破碎的关系不肯放。
若是说这人一开始还有点心,勉强顾及着明舒的尊严和感受,那后面的做法就真是拎不清了。
明舒无法苟同这种观念,看不到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