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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都听着,全都记下来。
小护士细心地将一张单子贴墙上,单子上写的就是这些。
“江医生让打出来给你的,”小护士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找我们,身体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讲出来,不能忍着不讲,知道吗?”
明舒温声应道:“嗯。”
许是不忍心这么好看的人还得遭受这种恼火的折磨,小护士悄摸打量了她一眼,背过身时暗自叹了口气,憋了半晌,轻轻说:“你今天就该吃药这些了,待会儿程医生会过来看你。”
明舒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十分坦然地面对。
“好,谢谢。”
小护士柔柔宽慰:“刚开始吃这个可能会比较难受,适应了就没什么了,到时候还是忍着点,吃下去就会慢慢好了。”
明舒点点头,“嗯。”
小护士在病房里没待多久,只是趁有空就过来帮忙看看,交代得差不多就离开了。
今早的光线明亮,虽然还没出太阳,可天空一片澄明,柔软白洁的云朵堆叠在上方,远远看着就沁人心脾。
明舒在窗边站了很久,放空思绪眺望另一边,什么都不去想,不纠结那些有的没的。
老两口不久后就回她消息了,萧何良发的语音,问明舒德国的天气怎么样,叮嘱她出门一定多穿点。明义如女士在微信上很是高冷,只回了条收到的消息就没了下文,也不主动关心一下女儿,不如现实中那么亲切。
明舒没立即回复老两口,这时候的德国还是晚上呢,回了就露馅儿了。
九点那时候,一身白大褂的程医生过来了,进病房后惯例是各种各样的检查,看眼睛查舌头摸脖子……昨天那个硬块还在,程医生说:“等把白细胞这些降下去了,这个就会自行散掉,别太担心。”
明舒颔首,“不会。”
程医生人好,天生就是个乐观的开朗派,细心地检查完毕,他又说到吃药的事,重复小护士讲过的那些话,并补充一些更为详细的内容。
慢粒吃药并不是普通感冒那样,多一颗少一颗无所谓,这事马虎不得,不仅会因人而异来做出适当的调整,还得固定吃药时间等等。程医生建议明舒就着正餐吃药,饭中吃,先吃个半饱,然后服一大杯水吞四颗药,接着再继续吃饭,以此来减少吃靶向药的恶心感和对肠胃的刺激。
程医生还提及昨儿的一些检查,透露一下结果。
好还是坏他没说,有意不给出分析判断,只报了几样指数。
九点四十那会儿,凡楚玉来了,专门离家到此来守着病人。
凡总义气,过年期间的亲戚都不走了,朋友吃饭玩乐全推掉,连合作商的聚会都找人代替,特意腾出时间到这儿陪明舒治病。
当着明舒的面,凡楚玉只字不提这个,进门后就找了条凳子坐着,偶尔医护人员让干嘛就赶快干,不时再削半个苹果递给明舒。
如昨天说的那样,凡楚玉自今儿起就极其讲卫生,爱干净的程度比洁癖症还夸张,不止全身上下都换上了消过毒的新衣服,过来后不管做什么都会洗手。只要是得靠近明舒了,或是要碰明舒了,凡楚玉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洗手。
程医生笑笑,夸道:“做得挺好,防范意识很强。”
凡楚玉问问目前的进展如何了,有点心急。
“现在还不清楚,还得观察几天。”程医生说,“至少试试吃药的效果。”
明舒丝毫不紧张,心里头对接下来的治疗流程都接受良好,不会因此就害怕或是惴惴不安。她对待吃药什么的犹如画图一样,不对其满怀希望与期待,只当是自己想做的、该做的。
也许是平稳心态使然,中午第一次吃药还算顺利,除了吞咽有点艰难,其余的一切都稳当,没吐,没出现别的反应。
而吞不下去倒不是其它原因,纯粹是不习惯吃药。明舒以往连吞治感冒咳嗽的胶囊都难受,这会儿自是接受不了靶向药。
正餐和一大杯水太胀肚子,服药过后,明舒不得不站着消食,这样才勉强好受点。
吃药后不能立马就躺下睡觉,最起码得间隔两个小时。凡楚玉一直看着明舒,怕她吐,怕她困,担心会不会哪里不适应。
开始用药了,其它流程都会随之而来,一轮一轮的检查,观察,询问……每天几乎都会重复做前一天的事,还是定时定点地做,严格卡着时间进行。
明舒最初时的感觉还行,不觉得有多难捱,整体适应得十分顺畅,自觉跟没用药时差不多。
副作用是第四天才逐渐显现的,这时候就逐渐感到腿部骨头痛了,容易疲劳,时不时觉着冷……她吃药时吐了两回,吃进去不久就很快吐了,连半个小时都没坚持住。这样肯定是不行的,必须重新吃,硬扛着也得再来一回,进食、吃药、喝水、进食……
凡楚玉拿着没办法,每次都做不了什么,完全束手无策,顶多帮忙再倒一大杯水过来。
程医生让明舒一定扛住,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