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说开了,相互之间的关系又会加深一点, 虽然没到听完就感动得落泪不止的程度,但明舒还是挺感慨, 表面上没个正形, 看起来也不太在乎的架势, 其实心里头的情绪还是压着了,稍稍有点复杂。
并非惋惜错过了什么, 而是能猜到事情到底是哪个样的。
明舒不在过往上深究, 在这之后宁知也不再重提,这点小秘密只有她俩知道。
晚些时候,宁知陪着明舒一块儿吃饭, 照旧是开车回玉林苑取营养餐,然后在饭点时赶到医院这里。
宁知主动分桌吃了,连饭菜都是分两份装的。
明舒挺想一桌吃饭来着,可是拗不过对方,最后只能隔着一定的距离边吃边聊。
分桌的距离不远,中间隔着不到两米。中途,明舒倒了一碗汤送宁知那边,宁知还不肯喝,非得换一次性杯子盛汤才行。
饭后是宁知收拾,明舒被这人催促去洗手。
过了不久,护士过来了一趟,到这边看看明舒,顺便通知宁知待会儿要做些什么。
明义如很晚才过来,跟萧何良一块儿来的。两口子都非常忙,原本今天是不准备来医院的,可着实放心不下还是来了。
萧何良带了些补品过来,顺道单独送一袋子吃的用的给宁知,怕小年轻费心照顾病人的同时会忘了照顾自己。萧老师素来体贴周到,在家里时就同明义如商量过这些,那些东西是夫妻二人联合准备的。
明义如不是那种善于表达感情的性格,她到这边见到宁知后也不会怎么样,仅仅是口头上叮嘱了两句,其余的就没了。关心的话全是萧何良在说,让宁知别那么辛苦,让有事就联系他们来做,让宁知好好读书……
明舒旁观不插嘴,晚一点,趁宁知被护士叫出去了,她才拉拉明义如的衣角,小声说:“妈,你别一直绷着脸,看着也太吓人了。”
萧何良在一边拍拍明义如的肩膀,帮腔道:“来都来了……你看看,给人唬得,人家话都不敢多说两句。”
明义如自觉没有摆脸色,回头瞄萧何良一眼,“我哪儿吓她了?”
“放轻松点,”萧何良说,“不要像在公司里一样,想想在家里。”
明义如缓和了点,表情没那么僵了。
明女士对宁知还是接受的,不是因为不满才拉下脸,她就这个样子,平时工作时都习惯了,对着外人都差不多,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等到宁知再回来,明义如主动接过对方手上的活,柔声地说了两句话,大意是宁知明天还要上课,这些她来做就可以了。
宁知简直受宠若惊,头一回享受这种温言细语的待遇,搞得还很不适应。
明舒拉着宁知坐会儿,两人陪夫妻俩聊聊天。
这天的时光还算悠闲自在,一切都挺好的。
一家三口与宁知的相处是愈发和睦了,这才多久,前阵儿那时候明义如还不接受宁知,现在却没几天就无所谓了。
再晚些是宁知开车送萧何良回家,明义如则留在医院里照顾明舒。
睡前,明舒为明义如按按背,帮着捶肩,并问问明义如这几天都在干嘛,公司里是不是太忙了。明舒还是察觉到了亲妈的不对劲,发现明义如最近来得少了,直觉应该是有什么事。
找前夫和前夫的二三任老婆帮忙这事自是不能告诉明舒,一个字都不能讲,明义如守紧嘴巴不乱吭声,搪塞是公司那边事情多,不少业务都需要她亲自处理,因而便顾及不了那么多。
明舒轻声嘱咐:“别总是那么多,注意劳逸结合,忙不过来就把工作放到下面让员工做。”
明义如嗯声。
母女俩颇有点身份对调的架势,换做以前,这番话应该是明义如对明舒说的,明舒才是工作狂,明女士生意场上的经验老道,哪里会不懂这般道理。
明舒没起疑,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点不知情。
夜里,明义如还为明舒盖上被子,如同小时候照顾她那样。明舒笑了笑,不太自在,毕竟都这么大了,十几岁那会儿就没再这样过,如今倒是像个小女生似的。
可在明义如心里,女儿永远都是小的,她甚至给明舒掖被角,温声说:“盖严实点,天冷,小心别感冒了。”
明舒应下,回道:“知道。你也快睡吧,劳累一天了。”
当妈的细心,做完这些又检查了一遍门窗有没有关好,确认后再躺下。
关灯后,明义如用余光瞥了下病床的方向,脸上的神情再一点点褪去,于夜色中变得忧心忡忡。她蒙在被子里叹了口气,整个人显得很是低落,心绪沉重。
明舒对此一无所知,不多时就睡过去了。
明义如比宁知还焦虑,后半夜里都没能睡着,怕惊扰到女儿又不敢弄出动静,连翻身都不曾。明女士挺难受,一晚上都记挂着明舒的病情,脑子里挺乱,胸口宛如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头,连呼吸都艰难。
慢粒的成因复杂,医生也给不出准确的答案。明义如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