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内的天路雪花的确更美,说不出的一种感觉,更是鲜艳娇嫩,却又有着野生的野性美,就算萧绮弦不如种花人那般懂花,却也看得入了迷。
“哇!小姐!您看那有深紫色的!”
一路上最开心的莫过于素儿了,她虽然身子不大好,可是无损她的好心情,去到哪里都能乐呵一番,让身边的人也为她的快乐所感染。
“哇!青竹姐姐,你看!这么大一只毛毛虫!”
素儿大惊小怪的声音也惹来了周围花匠发笑,偶尔有一两个会走过去给她讲解这些花的由来,素儿也听得入神。
“这位姑娘,你们从何而来?”
此时,站在萧绮弦身边的一个老花匠开口问萧绮弦,他看起来已有六十,可是身材依旧健硕,看起来精神奕奕的。
“从东辰而来。”
萧绮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是从东辰而来,说完后她就不自觉地愣了一下,随后便苦涩一笑,并未多解释。
“原来如此,想起来两年多前啊,东辰的女帝还差了我们一家子做一件事。”
那老花匠一边鼓捣着眼前的花,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这却让萧绮弦脸色大变,急切问道:“她差你们做何事?”
萧绮弦看见老花匠转头看向自己,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急切,便把神色收敛,解释道:“初来贵地,对什么事都好奇,还请老先生见谅。”
萧绮弦拱手作揖,那老花匠一看,便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姑娘还真有趣,从东辰来却用了北宸的礼。”
拱手是北宸的礼仪,这是萧绮弦无法改变的习惯。
“入乡随俗。”
萧绮弦只是用一句话带了过去,那老花匠也不在意,便道:“我不是吹牛啊,两年前女帝差我们一家子去北方取一些冰石土,又让我们找最好看的天路雪花给送过去东辰国。”
那老花匠说完后,大叹了一声道:“那次是赚了不少钱,可我老命差点都没了,取冰石土哪儿有那么容易。”
老花匠说完后,萧绮弦忍不住问道:“很艰险?”
“是啊,差点从山崖滚下去了。”
冰石土在山巅,老花匠一家子是经常跑那座山巅的人,所以女帝找上了他们。老花匠现在想起来依旧觉得心惊动魄,便又与萧绮弦说了过程,萧绮弦听完后,便又朝着老花匠拱手作揖。
“老先生,辛苦了。”
“你这姑娘还真的是奇怪,怎么看起来像是亏欠了我一样。”
那老花匠摇了摇头,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个小锦囊递给了萧绮弦,道:“看我跟你投缘,这些天路雪花的种子就送你了。”
萧绮弦伸手接过,还未道谢,便闻老花匠道:“他日你回到东辰,就试着种种吧!”
说完,老花匠便转身走开了,萧绮弦张了张嘴,道谢的话始终未来得及说出口,便朝着老花匠的背影微微鞠躬拱手,算是谢过了。
萧绮弦看着老花匠的背影,想起了远在东辰皇宫的那个人。为何她走到何处,都藏着那人的影子呢?她看向手里的天路雪花种子,心里却有些惆怅。没有冰石土,天路雪花是没办法在东辰生长的,而且她也没打算去那里了。
大家又逛了会儿,在半个时辰后便离开了天路山。回到客栈,大家大吃了一顿,其中吃得最多的莫过于素儿和宋奇了,二人的吃相让本来没有多少胃口的萧绮弦也感觉饿了起来。
“最近东辰真的是喜事连连啊!”
此时,邻桌的聊天内容让萧绮弦十分在意。她本以为离开就能跟东辰的一切,与那人的一切做切割,可是她发现自己办不到。
“是啊,听说女帝册立东方文异做太子,那长公主也要大婚了,真的是喜事成双啊!”
“不对啊,东方文异是谁啊?女帝不打算册立男妃吗?”
两个中年人依旧在交谈不休,萧绮弦听得入神,放在嘴边的茶沿半天没动。青竹敏锐地察觉到了萧绮弦的出神,也不出声打扰,陪着她一起听邻桌谈话。
“东方文异听说是一个王爷的儿子,至于女帝册立男妃这件事听说是没戏了,女帝和萧皇后很恩爱,任朝臣怎么说,女帝都不打算册立男妃,扩充后宫。”
听到这里,萧绮弦的心似是被狠狠地击打了一下。‘女帝和萧皇后很恩爱’,如今这句话听起来,当真有些讽刺。东方浅熙至今没有公开自己已经离开的消息,她知道那人的意图,可却不敢深思,不想有过多的期盼,因为那人说她累了。
她放自己离开,却又不公开废后甚至隐瞒了这一切,倒是给她自己出了个难题。萧绮弦不禁在想,想东方浅熙是否也是舍不得她的。
“真是令人羡慕啊,皇家鲜少有这种感情了。”
“话不能说那么满,毕竟女帝才登基两年多,日后说不准腻了就会扩充后宫了。”
“也是。”
两个男人还在高谈阔论,可接下来的内容萧绮弦已然没有兴趣了。
他们说得对,等东方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