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掌柜, 天香阁老板娘, 如今身在何处?”
齐瑜心问道, 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 让人看不出她的意图来, 饶是人精的掌柜, 也被这抹笑容迷惑了过去。
“老板娘三年前身子便不好,一直都待在家里,很少出来了。”
掌柜说完,齐瑜心和孟乾的眸子里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抹精光。
三年前?
“好,谢谢掌柜,不知道掌柜可否告知老板娘的居所?”
…
孟乾和齐瑜心离开了天香阁,便一路往许二娘的居所走去。
天香阁的老板娘姓许,名二娘,是京城人士, 五年前开创了天香阁, 生意不咸不淡,直到三年前, 她调制出了天香国色这胭脂,成了城中女子的最爱, 分店才一家接着一家地开,至今未嫁,然而也是三年前,她病倒了,一直在家中休养,极少出来店铺走动。
“瑜心姐,三年前病倒,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孟乾兴奋地问道,他感觉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问了便知道。”
齐瑜心心中也有难忍的兴奋,只是…经过两次案件的调查结果,她硬生生地把心情压抑下来,有时候很多事情,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孟乾和齐瑜心站在许家宅子前,门前没有家丁,大门打开了,他们对视了一眼,慢慢走了进去,站在了院子里,道:“在下皇捕门捕司齐瑜心,求见许二娘。”
声音不大,但是回荡在院子里,却格外的响亮。
此时一把咳嗽声从内院传来,齐瑜心和孟乾对视一眼,马上走了过去,只见内院的门缓缓被打开,一个女人从门内走出,她容貌也不过三十,但是一头青丝却夹杂着许多银白,眉目间皆带了忧愁,脸上似是有化不开的愁绪。
“许二娘?”
齐瑜心试探性地唤了唤她,而她抬眼看向齐瑜心,嘴角晕开一个浅淡的笑容。
“嗯…我是。”
许二娘的声音十分温柔,带了几分低沉,让人觉得十分亲近。
“请恕我们无礼,擅闯您的家宅。”
齐瑜心拱手道歉,而孟乾也照样拱起了手,垂下头道歉。
“咳咳…”
许二娘咳嗽了两声,她脸色苍白,一步步缓缓地走到了院子的椅子旁坐下,道:“二位请坐。”
齐瑜心发觉,许二娘并不讶异于有捕司突然来她的家中找她,若是寻常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敬畏,可是她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对于他们的到来,没有多少的出乎意料。
这个许二娘…有问题。
齐瑜心和孟乾坐了下来,挺直着腰背,只是尚未开口,许二娘便开了口:“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许二娘看向孟乾,然后目光落到了齐瑜心的身上,嘴角微微一勾,苦涩至极。
齐瑜心听到这句话,和孟乾一般,都很有默契的把刚要说的话给收了回来,憋在舌根,关紧着牙关,面对女人的淡然,忽然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我跟你们说个故事吧!”
许二娘笑了笑,复又咳了几声,缓了几缓,方能开口。
“五年前,有个叛逆的女孩,不愿接受家里的婚配安排,断然离去,甚至于家里人断绝了关系…”
许二娘顿了顿,眼眶微微泛红,紧抿着唇,最后化作了一抹苦笑,继续道:“她凭着一点积蓄,开了店铺,但是生意不算好,生活过得艰难…”
齐瑜心看着许二娘那温柔却又哀伤的眼神,不自觉地紧了紧自己的手,轻蹙起了眉头,心跳随着许二娘的语速,忽快忽慢。
“后来她遇到了一个男人,她以为是一个托付终身的男人…”
许二娘放在腿上的手不禁紧抓住衣衫,那发白的指尖,那带了恨意的眼神,都彰显着,她是如何恨着她口中的那个‘男人’。
“可惜那并非良人…男人骗了那女人的钱,便娶了商贾之女为妻。”
许二娘眸中有泪光,她浑身紧绷了片刻,随后全又舒展开来,嘴角的笑意却再也勾不起来。
“女人为了活下去,她每日每夜的研制研制,后来她成功了,开了好多分店…可是她却病了,心病…”
许二娘摇了摇头,续道:“她失了身也失了心,失去那男人,她认为都是那商贾之女害的,所以她利用了自己用香的技巧,做了很多错事…直到那女子自尽而亡,她才猛然醒觉…自此一病不起,她有做错事的勇气,却没有认错的勇气,她一直等…一直等,今日,终于让她等到了。”
许二娘抬眼看向齐瑜心,那温柔的眸子滑下了一滴泪,齐瑜心看着她,觉得可恨,却又觉得可怜…
“该恨的是那薄幸人,为何牵连那些女子…?”
齐瑜心缓缓开口,她感觉自己的舌根都在发苦,无论是这个犯案理由,许二娘的遭遇还是这些无辜女子的遭遇,都觉得太苦。
“因为那个蠢女人,到最后都不相信是男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