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能这么不注意身体了,胃出毛病可不是好玩的。”
她还记得,渝辞第一次去她家的时候对她说过的话,其实一开始只是听听就过,也不知怎的就印在了心里。
除开最开始那段时间无暇他顾,后来都一直有努力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日子精打细算地过,开始记账以来鞮红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活得这么清醒过。
现在除了努力工作还钱以外,最挂念的事情就是渝辞的情况,工作室在事发三天后公开了渝辞的状况,称人已经脱离危险,就是一直昏迷没有醒转的迹象。
鞮红急得不行,但是再急也没有用,她能做的只有和粉丝们一起等待。
十一月底的风裹着独属于南方的湿寒占领了这片大地,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出于无奈上街也都步履匆匆不愿逗留。灰沉沉的天很久都不放一次晴,无端压得人透不过气。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传来,鞮红等到了一个来自帝都的电话,孙婆婆告诉她,小茉莉醒了。
鞮红算了算这一个月赚到的钱,够她一趟来回加上还井澜的一部分,正好她也有些想家里的猫儿狗儿了,也不知道一个月时间它们长大多少,抽了个行李跟群头报备一声便回了帝都。
病房很干净,井澜也在,鞮红和孙婆婆小茉莉说了会儿话,忽然听见外面有不少人往这边过来,负责小茉莉的护士走出去同他们办理手续,鞮红看着有些不解:“这是?”
孙婆婆道:“哦井先生帮娃子联系了一家中医院,说娃儿既然已经度过危险期,后续调养找中医院比较好。”
鞮红点点头,这时候外面的人也进来了,鞮红打眼看去只觉为首的男人说不出的熟悉,待看清他身后跟着的少年瞬间如遭雷殛。
天奇?!
井澜联系的竟然是天奇父亲开的私家医院?!
鞮红整个人都慌乱起来,立时转过身去,心中祈祷对方不要发现自己。
她还没有做好以这般落拓模样与故人相见!
幸好天奇他们的关注点都在小茉莉身上,并没有注意这边,流程走完之后一行人就离开了这间病房,保洁员进来整理,鞮红和孙婆婆也自然走了出去。
井澜有事就先离开了,鞮红打算把孙婆婆送回下榻的地方,在走到电梯附近时,却听见楼道里传来隐隐约约的争执声,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天奇。
鞮红把孙婆婆带到一边等候区的位置上坐好,自己则返回那个楼道打算去看看怎么回事。这边安全通道比较隐蔽,大概是因为对面就是电梯,除了特殊情况,楼梯上稍有人行。鞮红打开门关上,因为没有窗户的缘故整片楼道很暗,只有灯光牌闪烁着。
光线暗了,声音没了门板的阻隔却更清晰的传进耳中。
鞮红悄无声息地下了两层楼,那越来越激烈的争执声就炸在耳边。
“不是天奇你有病吧,别以为我在你爸医院实习你就是我主子似的,我和我女朋友聊个天也轮得到你管?”
“你和你女朋友聊天我管不着,但你放的什么狗屁?!!”
鞮红一阵错愕,要不是她和天奇共事了几个月,熟悉天奇的音色也确实是在医院里见到了天奇,不然真不敢相信温润端方的少年居然会骂人?
“妈的你放什么狗屁在这给我?!!全世界都知道内鞮红就是被她爸包养的,我他吗随便说她几句嘿你就不乐意了你——”
“你给我闭嘴!我和你说了多少遍鞮红姐她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她是不是这样的人你知道?就被她爸艹————”
“我□□大爷的——!!”
“干你的……你他妈的居然打我?”
“!!天院长!!找到他们了!!”
“天奇!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天奇,天奇算了算了!!”
“别拦我——!!!”
一群人冲进来阻止了这场斗殴,嘈杂声远去,鞮红瘫坐在栏杆边上愣怔着发呆。
全网黑的一个月后她把自己包裹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壳子里,努力不让自己想起这件事,抗拒、逃避是她唯一能够做出的选择。
那些黑料通稿言之凿凿,像一把把刀子戳在她心上,戳的又准又疼,迫得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真的没有想到,天奇居然会站在她这边,居然会那么无条件的相信她,帮她说话,还为了她不惜和自己父亲的学生暴起冲突。
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落了下来,鞮红捏着皱巴巴的袖口,仰头望向安全出口的荧光,痴痴地笑了。
明明在笑,泪水却落得更凶。
可是就在这时,另一个念头点醒了她混沌的思绪,渝辞,也知道了这些事吧……!
那天那个论坛上的帖子说,渝辞就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事情才不去接受采访,着急地赶下山……!!
唇角笑意渐消,鞮红忽然害怕起来,早先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