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池雨究竟站在哪一边,取决于唐正则的选择。
如今唐正则没有要争的意思,所以唐池雨是六皇子一党,可若是唐正则想争……
情况就不一样了。
二师父轻轻笑了笑,摇头道:“谁知道呢?”
“我只知道,他目前没那想法。可以后的事情,没有人能说得准。”
司涟埋下头沉默一会儿,冷声道:“今晚我会去向七殿下阐明真相,你什么时候将母蛊给我?”
“明日午时。”二师父轻巧笑道。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夜晚,司涟换上一身艳丽的红裙,抹上红妆,敲响公主府的大门。三位将士早已回了边疆,门房愣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个漂亮柔媚到了极致的女子,他急忙邀请司涟进府,将她往唐池雨的房间引去。
半年未归,公主府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司涟缓慢走着,看着周围的一切,眼中浮现出怀念之情。
很快司涟就到了唐池雨门外,透过光线,隐约可见唐池雨仍在里边认真看书。司涟紧张地舔舔唇,随即勾出一个柔弱的笑,犹如往常。
她轻轻抬手,叩门。
唐池雨很快出现在门的那边,她看见许久不见的司涟,怔怔地睁大眼睛:“你……”
唐池雨眼中除了惊诧,还有被埋在眼底,虽然很难察觉却仍然存在的思念之情。
“我回来了,殿下。”司涟柔柔一笑,向唐池雨怀中扑去。
唐池雨接住她,生疏地拍拍她的背,语气仍有些木讷:“回来就好……你累了吗?饿了吗?要去吃些什么吗?一路上有吃什么苦吗?要不要休息了?”
司涟“噗嗤”轻笑一声:“能再回京见到殿下,一路的苦,都是值得的。”
唐池雨木讷点头:“……那、那就好。”
两人在门口站了会儿,最终还是司涟率先开口:“殿下,不邀请妾身进屋坐坐吗?”
司涟将“妾身”二字咬得极重,嗓音婉转柔媚,撩人心弦。
“我,这……”唐池雨回头看看自己的房间,脑海中闪过半年前那场意外,脸红了个透彻。
现在唐池雨皮肤养得比以前白了些,脸上的红润也就愈加明显,司涟看得一清二楚。
司涟捂住唇,轻笑:“殿下就不想知道……我这半年在外边遇见了些什么吗?”
“哦、对……”唐池雨反应过来,挠挠头,带着司涟走进房里,在桌边坐下,“你当初说自己是去寻家人的,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不管找没找到,接下来,都该先商量两人的婚事。
虽然父皇肯定不会同意让她们成婚,但唐池雨还是觉得,既然决定要对司涟负责,此事就绝不能马虎,更不可随意应付过去。
司涟一眼扫过桌面,发现当初自己留给唐池雨的那封信,竟然还放在最上方。信封边缘已经起了毛边,显然是经常被人抚摸、查阅。
司涟心脏跳动的速度蓦地加快些许。
她知道曾经的唐池雨对她有情,不过仅仅是友情,以及怜惜之情罢了。可现在……唐池雨对她的感情与当初相比,是否有一丝不同?
“我没有找到家人,但是……”司涟一手垂在身侧,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另一只手摸到唐池雨的手边,轻轻握住。
唐池雨颤抖一下,没有挣开。
“我找到了自己的身世。”司涟抬头,直视唐池雨的眼睛,“殿下,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嗯。”唐池雨点头。
司涟手指一点点握紧,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她缓缓道:“我小时候是被师父养大的,是她教会我如何赚钱,如何在无人护佑的情况下生存下去,如何取悦他人。”
听到这儿,唐池雨隐约觉得有些奇怪,不自觉皱起眉头。当初司涟住在公主府里时,从未提起过她以前的生活。唐池雨只知道司涟有个刚嫁过去就死了的丈夫,几个将她卖入青楼的远亲,这个师父又是什么人?
司涟没有停顿,继续道:“后来师父死了,我一个人流落在外,从北一路往南,直至在河北道上遇见殿下你。”
“那个死去的丈夫呢?”唐池雨皱眉问。
“我没有丈夫。”司涟声音平静,“殿下,我当时的确是在说谎。”
“后来你进京,将你卖入青楼的那些亲戚呢?”唐池雨脊背立直了,眸光闪烁。
“也没有。我是自己进入醉花间的。”
“你……”唐池雨瞳孔放大,身子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她下意识想站起身,手却被司涟拉住了。
“不止如此。”司涟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紧紧扣住唐池雨的手腕。
“殿下,当初师父教我的,不仅仅是那么一点儿。”
司涟的声音很轻很轻:“她还教我武功,教我如何悄无声息地杀人。”
“师父曾经告诉我说,我是北晋的遗孤。她要我潜伏进入京城当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