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点头。
两人刚走过去,那青年就感受到什么似的,猛地朝她们扑过来。
无名抱着南月轻巧往旁边一闪,青年摔了个狗吃屎,他也不生气,满眼放光地盯着二人,声音颤抖:“两位漂亮姑娘……求你们救救我姐姐,求你们了……”
“你姐姐怎么了?”无名躲开他的牵扯,轻声问。
“姐姐他蒙冤入狱,已经有一月有余。”说到这儿,青年惊恐地回头看一眼县衙,眼中血丝更浓,“两位姑娘,我姐姐是被冤枉的,你们相信我!求求你们一定要帮我啊……”
青年不断重复:“姐姐她是冤枉的,冤枉的!”他神色仓惶又癫狂,似是疯子。
周围行人听到他的声音,纷纷侧着身子避开,无名和南月面色却没有丝毫改变。
南月仰头和无名对视一眼,看见无名肯定的眼神后,她蹲下身子,掏出干净的手帕,轻轻替男子将脸上的污渍擦拭干净:“你姐姐叫什么?为什么会入狱?”
男子的脸被擦干净后,虽然瘦得有些变形,但能够看出他原本是非常俊美的长相。
南月声音轻柔,听得男子微怔片刻,似是逐渐找回理智。
“我姐姐叫洛……洛阳,我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被关进监牢里,但姐姐她人很好,绝不可能触犯大秦律法!”男子声音激动起来,“一定是那县令,他看不惯我姐姐,才故意针对她!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姐姐,她一个人在牢狱里,不知道怎么活得下去呐!”
说到最后,男子眼里竟然渗出一行掺着血丝的浊泪。
洛姓姐弟,无名和南月皆是一怔,却都没有表现出来。
“你别哭。”南月感受到他的难过,声音也跟着弱下去,“我们帮你去县衙里问问。”
男子眼睛发亮,立刻给两人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磕破了。直到无名将他拎起来,他才反应过来,又笑呵呵地接连道谢。
“两位姑娘,莫不是想帮那位公子报官?”守在县衙门口的衙役看见二人走近,无奈地摆摆手,叹口气,“姑娘有所不知,那公子他……他是疯的。我们上任不过三个月,根本就没抓过什么人,牢房里到现在还是空的呢。可那位公子从上个月开始,就日日守在县衙门口,说要救他的姐姐,这……我们这儿哪儿有人给他救啊?也就是刘大人心善,才给他准备了清水和馒头,免得他饿死在县衙门口。唉……”
衙役话音一落,男子就跌跌撞撞地冲上前来,哑着声音道:“姑娘,你们别信他的话!他为了阻止我救姐姐,和每个人都是这般说的!”
衙役无奈地耸耸肩,不置可否。
无名转头问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洛明。”男子急忙道。
“好,我记住了,你姐姐叫洛阳,你叫洛明,我会帮你进县衙看看的。”无名声音柔和一点,转身递给衙役一块令牌,“刘大人今早是不是邀请一位姑娘进府衙中叙旧?我们是她的朋友,你将这令牌拿进去给她一看便知。”
衙役拿着令牌进县衙,再出来时,表情已经变得尊敬无比:“殿……姑娘请随我来。”
县衙里又是一番天地。
正堂后小院中小桥流水,花木茂盛。唐池雨和那位年轻的刘县令,正坐在花园里的亭子里聊天,两人声音激昂,显然很是合拍。
无名忽然感受到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她灰眸往县衙的房顶上一瞥,只见一袭红衣飘然而过。无名在心底轻笑一声,收回目光,牵着南月走上前去。
“长宁郡主,南姑娘。”刘县令远远看见二人,急忙起身行礼,“今日我在街上偶遇七殿下,便邀请她来府衙中巡视一番。下官新官上任,不懂的事情很多,便向她询问应当如何管理衙役,刚才殿下正是在教我。”
唐池雨笑着仰起头,露出一口白牙。
无名扫了一眼,见凉亭桌案上果然摆放着笔墨纸砚,而刘县令的脸色也颇为认真,竟是真在向唐池雨请教。
“刘大人当真勤政爱民。”无名夸奖一句,直入正题,“我是来报官的,大人可知城东黄家?”
“黄家富甲一方,是开阳县的大族,下官自然知晓。不过我调过来后,黄家一家便迁入京城,我也没有见过黄家人……殿下说要报官,莫非和黄家有关?”
无名淡声道:“是,今日午前,我和南月二人在黄家发现一个地牢,里面有一具腐烂的男尸。”
黄家人早就搬走了,现在黄家院子里只有几个护卫,无名当然不可能是受邀进去,只可能是自己闯进去的。刘大人面色大骇:“殿下怎会闯入黄家……”
说到一半,刘县令忽然艰难地调整好表情,掠过这个问题。
“杀人乃是大案,下官这就带人前去调查。”刘县令无比认真道。
“不用,你派几个信得过的亲信前去取证便可,我还有事儿要问你。”无名淡声道。
有无名做人证,黄家杀人一案已是板上钉钉。更何况无名清楚,黄家手眼通天,他们能买通原来的开阳县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