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雨笙这才产生了危机感。
“我不知道,我只是忽然之间……就不想那么做了。”她回答着世界之书的问题,确实就是忽然间就不想进一步对连迎做更过分的事情了。
若是换做平常的话今晚的场面很可能就此失控,就连迎之前为了逃离自己而做出的那些事情都不够对方脱层皮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另一个‘自己’所影响了。
连雨笙闭上眼,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当中。
而世界之书却一眼看穿她的想法:“你不要被她影响了。”
虚无的空间中忽然光芒大作,书体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连雨笙再睁眼的时候眼前已经多了一个类似蚕蛹一样的巨大东西,半透明的蚕丝里躺着一个人,她的表情安静祥和像是一个沉睡的公主。
这个人的面孔连雨笙也不陌生,是她每天早上醒来在镜子里都能看见的,属于自己面孔。
世界之书:“你看她,忽然冒出来的她在和你争夺原本属于你的一切。”
世界之书的声音响起,巨大的蚕蛹忽然一下就被送到了连雨笙的面前几乎贴面,让她能够更清楚地看清楚里面的人。
世界之书:“你忘记了吗,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像她这样懦弱和拥有着愚蠢善良的人最终的结果只会失败。”
“强者不需要多余的善良和同情心,你怎么会开始同情连迎?”
这样的声音低沉沙哑,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将连雨笙包裹在最中央的位置:“你忘记了吗?她和连迎都一样,她们都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你的东西,都是小偷,是强盗,你现在对连迎做的事情和她这些年从你这里抢走的东西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在这样的声音的影响下连雨笙的眼神渐渐又变得深邃了起来,她重复着世界之书的话:“是,她们都一样。”
世界之书:“对,她们都一样。”
世界之书:“弱者应该消失,你不能再被她们影响。”
连雨笙的拳头渐渐握紧,语气也变得坚定了起来:“弱者应该消失。”
她身上的阴郁之气渐渐又变得浓郁了起来,嘴角不知不觉间又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就在这时候面前的蚕蛹忽然闪烁了一下释放出一股清香味来。
问到这样的香味连雨笙脸上的笑忽然凝住,她偏过头来望着蚕蛹里的人。
人还是和之前一样安静祥和,姿势也没有半点改变。
但她却感觉到蚕蛹里的人好像在召唤自己,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连雨笙不受控地抬起手想要触摸一下蚕蛹但是被世界之书先一步察觉。
——巨大的蚕蛹在她面前消失了。
“你在做什么?”世界之书恼怒的声音传来。
连雨笙也被问得愣住,她垂眸盯着自己的掌心十分迷茫:“我在做什么?”
连雨笙:“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刚刚……”
好像就是被莫名地吸引了。
“你被她影响得不深,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好了。”世界之书下了定论:“你快一点做回你自己,不要再被愚蠢的善念所影响了!”
书很恼怒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
眼前的这个连雨笙原本是最应该按照自己的原剧情发展的,但是一天之内出现了那么多的变数。
什么给乞讨的老人递钱,对女主生出恻隐之心手下留情这都是这个人设不应该做出的事情。
“她为什么能够影响我?”连雨笙没有回答书的问题,她抬头盯着虚无的黑暗反问:“我不是才是身体的主人吗?她只是一个入侵着。”
“那我能够影响她吗?”她又问。
她也不是傻子,有着独立的思考能力——这其中一定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但这一次,世界之书没有立刻回答连雨笙的问题,连雨笙又再问了一遍。
这时候世界之书才缓缓回答:“她比你强,如果你再被她影响下去你就会失去自我,失去自我的后果就是彻底消失。”
世界之书:“你想彻底消失吗?”
“可你刚刚才说她只不过是个愚蠢的弱者,我才是强者。”连雨笙抓住了对方话里的漏洞,她只觉得对方说的话里哪里不太对劲。
但一时间也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
世界之书:“你的问题太多了。”
书不再给连雨笙继续询问的机会,直接切断了这一次的联系。
连雨笙猛地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的动作突然且没有任何预兆,直接刚刚起床还有些迷糊的连迎吓得没有了睡意:“你干嘛!”
连迎警惕地盯着床上的人。
连雨笙抬眼,和连迎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做噩梦了而已。”她别开了头。
洗漱,换衣,今天是她们留在云镇的最后一天,连雨笙还没想好要去做什么。
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计划,因为她本来就是过来抓人而不是度假的,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