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舒拉长着尾音,像是信又像是不信。
姜迟一口气还没松下来,陆景舒的手又落在她腰间,垂着眼眸说:“得让你失望了,我定力太差,下次一定反省。”
“……”
“我错了,我下回一定控制好我的手。”
明天还要坐飞机,姜迟实在不想顶着一脸“纵..欲过度”的表情回去。
“我帮你吧。”
“啊?”
只见陆景舒右手手指扯着衣口,解下领带,墨瞳里泛着光,“绑起来就不会乱动了。”
阳台的遮光窗帘被“哗啦”一下拉上,客厅本就没开灯,这下更是彻底暗了下来。
姜迟原以为陆景舒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她真用领带绑住自己的手,还把她靠着沙发边,面前就是透明干净的玻璃门,能映出她和陆景舒。
像只被提溜着后脖颈的小野猫,空有张牙舞爪的劲头,却动也不能动。
莫名地有点羞耻感,她咬牙抑制住这种情绪,嘴里道:“陆景舒,你信不信我下回买副手铐,把你拷在床头拍艺术照!”
“哦?有多艺术?”
“一、丝、不、挂!”
陆景舒的手指按在姜迟的肩膀,停留在她肩峰骨头凸起处,嘴角勾着笑:“我很愿意为艺术献身。”
她向来是吓唬不了陆景舒的,姜迟认命,颤着声音说:“那你也别……别绑着我呀,捆住双手是对猛1的不信任。”
陆景舒伏在她的耳边,先是轻笑一声,随后声音缓缓说:
“阿迟,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像猫。”
“会叫的那种。”
……
第二天一早。
姜迟醒来的时候,腰上后背全是吻痕,深浅交叠,像是一片浓郁的晚间霞海。
偏偏始作俑者还在淡定地帮她收拾着衣服,清一色的长袖长裤,嘴里淡淡道:“是我不好,唔,阿迟回去这几天穿点能遮得住的吧。”
她还有选择吗?
如果不是天气还不算太冷,姜迟都想裹上围巾,包得严严实实的。
被人看见,她也就可以洗个头,准备着在老家的八卦舞台上C位出道了。
姜迟买的是中午十二点的机票和陆景舒吃了个早饭后,她在阳台站了会儿,花架上有一朵玫瑰一定有枯萎的模样,她微微弯下腰,双手在花萼处并拢,用力一扯,把玫瑰扯下,装进口袋里,随后和陆景舒一起去了机场。
谈恋爱会让人变得矫情。
在跟陆景舒挥手分别的时候,姜迟脑中忽然想起了这句话,忍不住探进口袋,指尖触了触那朵玫瑰。
从前即便很长时间不联系不见面,也不会有太多的情绪。
可这才刚转了个身,不舍的情绪就像是生命力顽强的植株,遇见水源就开始野蛮生长。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她回到老家,也仍旧没有消散。
姜迟老家是离江宁七百多公里的一座小城镇里,这几年政府有扶持政策,老旧落后的城中村终于有了点繁华的模样。
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病逝,没留下一砖一瓦,叔叔一家在她上高中后就去了国外经营,没了消息,家里只剩下年迈的奶奶。
老人家说起来也固执,不肯去江宁,就连姜迟在县里买的房也不肯住,只守着称得上老古董的老砖房,连姜迟提议推翻重建都不肯。
软硬兼施无效,姜迟也就只能由着她来。
她刚到家门口,姜奶奶正好从远处屋后的柳树走过来,瞧见她时脸上的褶子都乐了起来:“妮儿,这回怎么这么准时啊?”
有陆景舒在,她基本就迟不了。
姜迟摸了摸鼻尖,说:“在那边也没什么事情忙了。”说着上前去挽着姜奶奶的手,“您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呀?”
姜奶奶被她腻歪得止不住笑。
小地方人情总是格外的浓厚,半天下来,来看姜迟的人就不下五波,尤其是阿姨婶婶辈的,像是菜场里挑小白菜似的,总会在她脸上摸一把,笑呵呵道:“这妮儿长得真水灵儿。”
收拾过后,姜迟盘着腿,在木质沙发上给陆景舒发着信息,说着老家里的情况。
刚点了发送键,猛地听见姜奶奶说:“迟妮儿,你在那边谈对象了吗?你都这个岁数了,隔壁家阿兰只大你两岁,大的月初的时候都送去上学了。”
从前姜奶奶也会偶尔问一两句,姜迟也没放在心上,更不敢把跟陆景舒的恋情说出来。
说了必定会被盘问。
姜奶奶虽然年迈,却并不糊涂。
但说不谈,她又觉得很委屈陆景舒,最终,道:“嗯,有个还不错的正在接触。”
姜奶奶只是看了看她,也没再说话。
夜里的时候,姜迟悄悄地和陆景舒通着电话,眼睛警惕地盯着门口。
陆景舒懒洋洋的声线在耳边响起,“阿迟那边好玩吗?”
“挺无聊的,”姜迟实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