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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津海白天想拦住聂雪却被她踢中要害满地打滚缓了半小时才恢复行走后,心里就生出一股阴郁怨愤想要报复于聂雪。
在庞津海看来,聂雪就是从小被宠坏了的女孩子,做事没有分寸。她可以为了爱飞蛾扑火,也容易因爱生恨走极端路线。
只是没有爱,哪能生恨?
庞津海自认为聂雪那是爱到极致后情绪不稳定,最近才变得奇奇怪怪,其目的昭然若揭就是为了逼他承认两人关系得到他。
普通却自信的庞津海深信聂雪的反常皆是因为过度爱他,即便出手狠辣都是为爱痴狂所致,所以完成一天的劳务后,他收拾了一下自己,打算化身风流倜傥聂雪最爱的俊书生来一个浪漫的邂逅重新抓住聂雪的心。
他打算让聂雪溺死在最甜的蜜语中,等她甜甜蜜蜜为他付出一切之后,再告诉她血淋淋的真相,叫她凄凄惨惨戚戚。
庞津海来到女知青屋外的时候满心都是即将报复的暗爽,即便被蚊子啃咬了好几下都没影响他的好心情。
他深情款款用猫叫暗号呼叫聂雪,觉得在他面前凶悍的聂雪此时说不准正暗自懊悔担心急切,而他的叫唤肯定犹如重锤击垮聂雪这几天外强中干的内心。
庞津海想的很好,可事实是,他正在酝酿甜蜜的毒液之际,后颈被什么硬物一敲,他眼前就彻底黑暗了下去。
昏沉间,庞津海感觉自己浑身各处都有东西敲击,明明没敲到骨头却莫名疼得他骨骼生疼,浑身无力,剧痛难熬。
在剧痛作用下,庞津海终于清醒过来。
但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软韧东西困住,手脚施展不开。
“是谁!是谁打我!”
惊慌之下,庞津海想要奋力脱困,然而他这一叫后,周围忽然混乱起来。紧接着身上便多了更多敲打。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隔着东西被肿了,眼眶生疼的厉害,腰腹间忽然被什么东西一戳,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一口气还没上来,手臂又遭到踢打……后来,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件脏衣被人拎着在搓衣板上来回敲打搓摔,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痛。
“不要……不要打……了……谁他妈……”
庞津海从求饶到暴怒,最后又从暴怒到无力叫喊,等他耳边终于想起一声“别打死了”的话音,他才敢彻底昏厥过去。
他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醒来的时候,庞津海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被抬到了村委书记家的院子里,旁边还围着一群人议论纷纷。
他们一定正在为他抱不平吧!
庞津海觉得自己肯定遭遇了暴徒袭击,而且就在女知青宿舍外,既然大家都在这里还把他救回,是不是暴徒已经被抓住了?
“项支书,你要为我做主啊!”
庞津海酝酿出情绪刚想为自己诉苦,他的嘴角就因为被扯动冒出许多痛感。
本能地捂住嘴正想向书记说明自己的苦逼遭遇,庞津海却见村里的孟大娘朝他口吐一口唾沫“呸”了一声。
而这一声,宛若点燃导火线般,引得刚才议论纷纷的一群看客纷纷效仿。
这个年代是没有烂白菜与臭鸡蛋伺候的,但人民群众智慧的化身,义愤填膺之际拔起杂草、捡来灶灰、拾起烂泥……
不消五分钟,庞津海就成了抽象派大师手下的杰作。
“你们干什么!”
“为什么要砸我?”
“我才是受害者啊……”
庞津海嘴巴里含着草屑泥巴,摇头晃脑躲着木仓林弓单雨,终于化身咆哮帝吼出了自己的冤屈。
“乡亲们,先别动手,我们办事情都讲究实事求是,先听听庞津海同志有什么要辩解的话。”
见庞津海喊冤,村支书抬手制止了民愤。
然而女知青们却不想给歹徒狡辩的机会:
“项支书,他一个男知青大半夜不睡觉却在女知青宿舍后门鬼鬼祟祟,他不是去干缺德事是什么?”
“女知青后门处就是公共浴室,上头有个排气的小窗口,我怀疑他心有不轨!”
“听说近来有女知青被偷里衣,我怀疑他是个变态流氓!”
女知青们的话音落下,村民们再次群情激愤起来。村里的张大婶更是惊呼出声,给递上有力证据:
“我前几天晒在门外晾衣绳上的里衣就正巧不见了!当时我确实见到庞津海同志一个人走过的背影,之前都以为是被风吹走或者狗叼了,没想到居然是他!”
“我去,连张大婶的里衣都偷,真是不要脸啊……”
“年轻人火气盛也不能干出这样造孽的缺德事,小心以后生孩子没□□哦!”
……
“我没有!谁要偷你这个老虎婆的里衣!我是去找聂雪同志的,我找聂雪的!”
这个年代耍流氓罪名大,被扣上很可能被抓进监狱甚至枪毙,庞津海听到张大婶的话,原本就焦躁的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