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哼一声,背对着她而坐,一副赌气模样,可是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李钰,而后小脸更加红了。
*
这一日,萧成休沐,邀了好友陈左生来射圃射箭。
萧成着箭袖玄服,束发笼冠。萧成取箭搭上弓,一双锐利黑眸微凝,而后手一松,箭离弦,势如破竹,砰的一声,正中靶心。
坐在篷内的陈左生看着他昂藏伟岸的背影,不由发出一声喝彩道:“大人箭术越来越好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萧成深邃的眼眸微黯,突然失了兴致,他放下弓箭,大步走进棚内。
见他脸上有些阴郁,陈左生风流眉眼一扬,笑道:“大人有心事?”
这几日,萧成与他见面时,偶尔会走神,不知在沉思什么,这在之前从未有过。
“无。”萧成声音冷沉,一撩衣摆端坐下,拿起茶盏,却不喝茶,他凌厉的目光落在陈左生那风流倜傥的脸上,微眯了眯。
陈左生总觉得他在算计什么似的,被他盯得心里发毛,陈左生不由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竹君,你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便是,不要这般盯着我。”陈左生亲切的喊着他的字,见他依旧面色沉肃,陈左生更加忐忑不安,忽想起什么似的,他从袖中掏出一百两银票,将它放到桌上,推倒他近前,“这是上次借你的一百两,忘记还你了。”
萧成看到那银票,眉宇之间更添几分寒气。
陈左声额角抽紧,“难不成还要利息?”
“不必。”萧成神情淡淡地将银票收下,看起来并不是因为钱的事,陈左生看着他的目光又落回到他的身上,又是那高深莫测的神色。
就在陈左生后背直冒冷汗之际,萧成终于沉声开了口:“你与飘飘行那事之后,她可曾给过你钱?”
那事?陈左生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不由惊奇地看着他,萧成神色却一派从容。
而就在细想之后,陈左生顿时明白他这几日的恍神是因何事,“你和清音姑娘……在一起了?”不怪他没有猜别的女人,他就没见过他除了那谁和哪个女人亲近过。
萧成皱了皱眉,以不悦掩饰心头的窘迫,他,“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有是有过……”陈左生想了想,道。
“是在何种情况下?”
“有时候是情趣,有时候是置气。”
萧成问得严肃,陈左生回得干脆。
“情趣……你应该明白,就是角色扮演,她演恩客,我演小倌,不过这是她的情趣,不是我的,我是勉强为之。”陈左生还特地为自己解释了一番,“至于置气,就是纯粹看我不顺眼,或者不满意我的表现,就用钱来砸我。”
萧成听闻此言不由皱了下眉头,那么那女人给钱,究竟是情趣,还是在置气?萧成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直接去问,在这里一个人瞎想有何用?”仿佛看透了萧成心思似的,陈左生一扬风流眉眼,笑道。
萧成阴沉的眸扫了他一眼,陈左生立刻识相的闭了嘴,心里却暗笑。
*?*?*
萧成的马车停在红袖坊大门口的柳树下,他在马车上坐了片刻,才下了马车。
他穿着一袭箭袖玄服,腰扣金銙银蹀躞带,乌发束冠,身形修长伟岸,只是身上那如鹰如虎凌厉气质与这纸醉金迷,飘漾着胭脂金粉的红袖坊格格不入。
萧成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非因公事来到这种地方,陈左生的话是对的,想不明白就直接去问。他不愿意为了那点小事反复的在心底琢磨,实在过于可笑。
第27章 狗官
萧成停在红袖坊的雕花大门口前,?以眼示意了眼身旁的侍卫。
那侍卫便上前扣动门上的铜环。
不一刻,有丫鬟打开门来,之前萧成领人来捉拿住祝文才,?那威风凛凛,不近人情的模样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形象,?此刻见他到来,?只当他来办案的,?不由大惊失色,?磕磕巴巴道:“府尹大……大人,?您有何贵干?”
萧成见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刀刻般的浓眉微皱了下,沉声道:“本官不是来办案的,不必紧张。”
不是办案的,那还能作甚?丫鬟愈发惶恐不安。
“清音姑娘可在?”萧成淡淡地问。
他眼眸深邃无际,?浑身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此刻他那线条凌厉的眉眼往下压着,让人不由得两股颤颤,那丫鬟不禁想,完了,?清音可能犯了什么事,?红袖坊大概要遭殃了。
“在……在的。府尹大人请随奴婢过来……”丫鬟一脸紧张地说道,随后双腿轻颤着往回走。
一旁的侍卫压着声,?提醒道:“大人,你表情太严肃了,?瞧把人吓的,您不像是来找人的,倒像是来捉拿犯人的。”
萧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表情向来如此,要他笑脸迎人,他实在做不到。
丫鬟领着萧成和他的侍卫一路前行,过了一描金漆画的屏门,便有一条鹅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