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在戒瘾俱乐部的日子,无聊且痛苦,她没有赌瘾,可是不得不装作她有。
集体协助会上,她还不得不剖心剖腹地阐述自己的心路历程,吴蒙虽然是个斯斯文文的小白脸,但目光犀利,好几次和他做心理辅导的时候,许知都觉得自己其实被他看穿了。
她于是不得不想一些补救措施,一个真正有瘾的人,不可能一来就戒得一干二净,戒瘾是一个很痛苦并且漫长的过程。
许知夜闯保安部偷平板下赌注的事情,也干了好几回了。
沈厉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没有手机,没有电子设备,没有网,只能出此下策。
转眼许知去俱乐部也快一个月了。
从前不觉得,但最近沈厉回到别墅的时候,有时甚至会觉得空空荡荡得。
刘阿婆有天都说:许小姐不在,确实冷清了不少啊。
毕竟许知无业青年,成天都在家里。
沈厉走到二楼的卧室里,许知大部分的东西都搬去了俱乐部,只有她的手机留了下来。
沈厉从不会窥探别人的手机,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竟然已经打开了许知的手机,顺利地解锁了。
密码就是她自己的生日,沈厉在她的档案里见到过。
替许知还了高利贷前,他就详细地调查过她,一个长得和林鹿非常像的陌生人。
她最近的浏览网页还是球赛直播结果。
沈厉删除了她所有的浏览记录,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她的图片。
可惜,许知几乎没有照片,她好像从不自拍,也没有太多的朋友。
独来独往,像他一样。
沈厉心中微微失望却又莫名地有些高兴,往下划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许知的手机里有个隐藏的相册。
解锁这样的相册,对于沈厉来说,不是难事。
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个女人的裸体,即便照片里没有女人的面孔。
沈厉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照片上的人是许知。
隔天,许知收到了一个平板,只有接听电话的功能。
吴蒙问她与世隔绝了一个月,有没有想要打电话的人。
许知想了想,摇了摇头。
吴蒙感到惊讶,却也没说什么。
周五的傍晚,沈氏大厦三十九层依旧灯火通明,高秘书将文件放到桌边,听沈厉问道:现在几点了?
高秘书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沈厉问这个问题了。
快十点了。
沈厉的手机摆在手边,屏幕静悄悄地黯淡着,这是他的私人手机。
知道的人寥寥,吴蒙存在许知平板里的就是这个手机号码。
许知应该今天一早就拿到了平板,可是直到现在,他的手机都没有响过。
将近一个月不见,虽然沈厉很清楚许知每天在做什么。可是为了戒瘾,她没有和外界联系,她没有联系过任何人,没有只言片语。
将近一个月,许知甚至也没有联系他的打算。
高秘书注意到了沈厉的异常。虽然他打从心底里看不上许知,但沈总想要什么,是他察言观色的本职工作。
他斟酌道:许小姐戒瘾不容易,沈总要不我打个电话关心一下许小姐,看她还有没有别的需要的东西?
这个台阶递到了沈厉眼前。
沈厉埋首文件,头也未抬,没有答话,高秘书已经在拨号了。
他开了免提,等待的铃音很长,一声长过一声。
沈厉的心跳骤然加快了些,仿佛下一刻电话那端就会传来人声。
可惜,直到忙音响起,电话都没有被接起来。
高秘书神色尴尬,一时间真有点不知所措。
再拨一遍。沈厉冷声道。
高秘书硬着头皮又拨了一遍。
等待的时间仍旧很长,沈厉的脸色更暗了。高秘书正要说话,但电话咔哒一声响。
喂,哪位?是许知的声音。
只是声音有些古怪,带着微微的喘息。
沈厉起身拿了高秘书手里的手机,并且眼神往门外瞥去。
高秘书心领神会地快步退了出去。
喂。哪位?许知又出声问道。
是我。
许知沉默了一会儿:沈先生?声音有些不确定。
沈厉没来由地有些烦躁,嗯了一声。
许知哦了一声。
沈厉问:你在做什么?
打电话啊。
越听她的声音,他越觉得不对。
你先前在做什么?
沈厉走到了沙发坐下,点开了视频键。
摄像头猝不及防地打开了,许知愣了愣。
她先前在自慰,饱受身体机能的折磨,她在自慰。
视频一打开,沈厉就能看见她脸上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