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会灭亡,我不该再把目光定睛在世界上。尽管我在世上可能有苦难,可我必须忍耐到底,这样才能赶上最后的方舟,这方舟不是诺亚从洪水里得救的方舟,而是主基督耶稣在灭世的烈火当中拯救世人的方舟。
这么一想其实就明白了,眼睛看得见的世界是虚的,眼睛看不见的世界才是实际,我得跟这个世界颠倒过来生活。
而且就算是真正得救的人也有赏赐和仅仅得救的区别,我那时候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有些人在天国是有赏赐的。我在地上活得太痛苦了,在永生里我再也不想这么活着。
租房的事情奔波了一个月。
找了一所市中心的房子,离开单位10分钟路程,独门独户带厕所,小是小了点,但我已经非常满意了。
我妈对地理位置还有讲究,她要求要么在我单位附近,要么在家附近。我不能租在家附近,不然他们跑得很勤快,我会露馅,所以就只能租在市中心了。S市,你想想什么地价!
其间,经历了一些不愉快,被中介吓唬了一通,当夜就跑了好几个ATM机,付清了半年的房租。押一付六,是中介给我的打折条件,其实S市大部分的房子是押一付三。如果是后者,我的金钱损失可能会小点,但主并没有让我这样做,我想他是有他的远见的,这件事,也是直到我一年后退了房才有点明白,很稀奇。
当时当然是钱财上面有很大的损失了,我很长时间也不明白神的带领,但那时候非常顺服和喜乐。
我的东西并不多,但搬家总是一件麻烦事。其实这么久了,王煊寰几乎没有在小区里出现过,邻居肯定要说闲话,如果搬家他再不出现,也太说不过去了。
附近都是老邻居,大家关系很好,我不想惊动这些“舆论”,所以决定晚上搬。
新租的房子,虽然价格便宜,但里面完全乱七八糟。我请人为我装了新窗户和新的门锁,里面还有许多地方都需要自己打扫。
当我蹲在那里刷马桶的时候,不争气的眼泪流下来了。我面对着不晓得被多少人用过的马桶,还有里面的“千年水垢”,强忍着恶心,在手上套了一层层的手套,可手有时候还是能感觉到水的冰凉。
厨房的油腻,哪怕是用了强力去污也很难洗干净,那抽油烟机的两个漏斗都已经满了,感觉随便碰一下都可以晃出油来。我想请人来家里修,但想想我一个女的住在这里,我怕有什么危险,就没敢请。
发黄的墙壁我亲手给它一块块、一条条砖头缝地清洗干净。
脱落的墙面、墙角,我在网上找那些便宜的3D贴纸,给它布置得漂漂亮亮,墙角我还买了一条塑料的绿叶,里面放了一只假的鸟巢和小鸟,把那块掉落的墙皮勉强遮盖起来了。
地板怎么也洗不干净,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洗,最后勉强能看。
家具的木板都歪斜了,好像碰一碰就会掉下来,但我不会木工,也只能让它去了。
这些事,我从前从来都没有干过,每一件事对我都是挑战,包括进入一个新家这件事情本身,也给我带来一些恐慌。
因为害怕,所以当我一个人在家里打扫的时候,我忍不住按照游雁所说的祷告词,为这个新家做洁净祷告:“主啊,我不知道这里曾经住过多少人,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求你的宝血遮盖这里的门框门楣,洁净我所居住的地方,不要让脏东西靠近这里。感谢主。”
新房间有排吊顶壁橱被墙角线给封住了,门打不开。我很害怕那个角落,一直不知道那一排吊在我床顶上的橱里到底有什么。直到最后搬走了,这个谜题也没有解开。
我不敢大白天搬家,因为没有男人帮忙,怕邻居说闲话,只能在大半夜叫了一辆搬家公司的车,提心吊胆地让他们安静装箱搬运……整整忙活了几个星期。
其实,屋子连整洁都算不上,但我真的尽力了。
当我在这里睡第一夜的时候,我累得精疲力尽,连衣服都没有脱,直接躺床上睡了。我的床上可能有虫子,我感觉睡觉的时候背上发痒。
在S市,3000块钱想在市中心租一间不和人共用厨房、厕所的房间,你还想多好的待遇呢?
我爸妈从外地回来的那日,我推说王煊寰去出差,打算含混过去。
他们真的很好忽悠,因为他们从来不怀疑我骗他们。但无论如何他们总要来我的租屋看的。
当我妈走进房间的时候,她的嘴里就连珠炮似的没停过,她的头也没停止过摇动:“这就是王煊寰租的房子?这也太差了!3000块钱就住这样的房子?现在租也租了,没办法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叫我省心,什么都不会,将来能指望你干啥呢?”
我妈的话句句像刀子似的扎心,但我没有声响。
我妈和我爸从进我屋子里第一天就在忙活,我爸忙着做窗户架子、修理各种设备,我妈把我打扫过的屋子又打扫一遍,显然她是很不满意我干的活的。
她一边打扫一边唠叨:“王煊寰的工作就这么忙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