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当时有两种完全相反的力量在撕扯我的思维:一种是利用基督教来写小说,一种是用小说的形式来写基督。虽然都是基督和小说,但我知道完全不一样。
我知道后一种做法销路一定会很糟糕,但我觉得主一定不会喜欢我利用他的道来给自己填充小说市场。当时名利对我的影响还非常大,因为心不清洁,我在这两件事中间很难做一个简单利落的决断。
什么是福音、人怎样得救、怎么传福音……这一系列的问题全部牵扯在一起,成为我当时很大的困扰,也就是说,我在得救的真理上面,当时是非常不清楚的。教会从没有这样的教导,因为他们也不清楚。
从蒋志行一家来到我们教会开始,我们这里的各种活动就多了起来。
主要是赵姐,前后张罗要操办各种事工,她对我们开了一堂课,课上,她画了一个饼对我们说:“教会的组织架构就是以神为中心,周围一圈是各种核心事工,再外围就是一些比较次要的事工。我们目前的状态是连核心事工都还不齐全。我的心里面有一个蓝图,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参与侍奉,所以我从下周开始培训小组长,林逍,你也要参加。”
“我?”说起当“XX长”,我内心总有种反感,我觉得当领导不如当个散兵这么自在。
“对,你也要参加。你是刚得救的,将来你主要负责慕道班带领。”
“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带领人。”
“所以才需要这个小组长培训。相关的培训材料我会拉一个群,在群里发送给大家。你们回去都好好看看,下周我们一起来讨论组长培训第一课的内容。”
我觉得神的事情是不可能靠培训培训得出来的,而且我也对这样的培训和侍奉压根没有兴趣。可是心里面又有一个声音在控告我:主对我这么好,我连侍奉他都不愿意,我是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
那个控告的声音像是站在道德高地批判我,弄得我很难过。
我不晓得那个声音是不是神的声音,我也不晓得神到底希望我怎么做。我当然知道神为我预备的一定是最好的,就算是我不愿意做的事,如果神要我做我还是愿意做,可是我突然不晓得这个声音是属于我自己、属于神,还是属于魔鬼。
赵姐叫我回去好好祷告祷告。
为这事我也祷告了,但始终不明白,就一直拖拉着。
……
小组长的培训在赵姐一个人的推动下开展了,其他人都不发表什么意见,或许私底下也有人拒绝参加吧?但赵姐口才很好,之后我印象中没有在公开场合听到过有人反对。
跟以前的神学培训一样,小组长的培训也是有一个视频系列,赵姐叫我们回去自己听,隔几周大家开个会交流一下。
我又不想做小组长,当然没有听那个培训啦,于是在第一次培训就被赵姐抓包了。
“林逍,你也谈谈看法,大家都开口了,就你没有说话。”
啊哈!我都没有听培训,我说个啥?
就像你小时候上课被老师抓起来回答问题却答不出来一样,我也很讨厌在我没有准备的时候被人抓包,但硬着头皮也要上啊。我就胡说了一通:“我觉得吧……神的国和世界是完全相反的。整个价值观完全相反。”
其实我也不晓得我到底接上没接上,我不想多说话,免得露馅了。
可是对面的一个姊妹想了想,忽然大声说道:“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真的是这样。”
赵姐啥也没说,也没说我说得对还是不对,她继续讲她的课程。这就搞得我十分尴尬,因为我很怕她也像游雁一样总算冷不防从灵里看到了我的真实状况,就好像你一点隐私也没有,这不是很吓人吗?
不过赵姐一点也没有这样的做法,她从来不会威吓我们说“我灵里面看见”“上帝要我告诉你”之类的话,相反她总是安慰我们,鼓励我们,在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我一直觉得这样的安慰和鼓励是我需要的,直到后来我才发现了一味安慰和鼓励所带来的极大的弊病。
因为被抓包了一次,后来就认真听那个小组长培训视频了,可是我心里真的没有做小组长的负担(那时候根本还不晓得有负担这回事,就觉得自己是被人硬逼的),所以不管怎么听都听不进去。
我为了小组服侍的事情向神祷告,但神许久也没有对我说话。
每次赵姐聚会的时候问我,我才想起来。然后就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先给它含糊过去。所以,这个小组带领的事情,我差不多前后拖延了一个多月。
第27章 第 27 章
赵姐有一次在边上没有别人的时候,突然私下对我说:“林逍,你准备什么时候服侍啊?”
“赵姐,我真的没有这种感动……”我很为难。
“我知道,我不是在逼你。但是我们教会以后要值堂的,我们这些人说不定以后会分成好几个教会,到时候你要做五重职事。”
“五重职事?”我有点好奇,这个名字听起来好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