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只能惴惴不安地先上岗做着再说。
一个人兼两个岗,其中校对是极端安静的,而新闻主管是极端躁动的,这就好像安卓系统和苹果系统同时在我里面运行,你们都不能想象那时候多忙乱。
最疯狂的时候,是一边在催稿叫我审快点,一边在催着叫我快点搞定记者的核酸检测,一边还在源源不断地给我送稿子来审,还得节假日、双休日这么轮换着上班,白班、晚班地倒班上,什么活都是我的,连发报纸这种事情我也要去给人顶班。有一些懒人天天自己该做的事情不做,丢给我;有些人整天催这个催那个,还要我帮她印照片;有些人快到截止了东西不交,怎么催都厚着脸不回;找领导找不着,找同事找不着……
我想我这个是什么破主管啊?为什么做得这么悲催?
当然,我有权不去做这些事,可是一边又觉得每次推脱就好像对不起神,所以有时候真是强忍着愤怒在那里做好事。这很律法主义,但我没有办法,我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可以摆脱困境,为这事我天天祷告,后来真是极其疲乏软弱。
有时候我真的被逼急了,心里愤怒得要死,我就祷告说:“你不是神吗?为什么要这样戏弄我?我早就说我不知道这个事情究竟是不是出于你,叫你一定要拦着我,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我不要做了,这种工作我不要做了。”
在搬去新办公室之后,一直都在后悔。
我真的很崩溃,在半年里,我无数次跟主祷告:“主啊,这工作如果真的不出于你,求你拿走吧。我在这里太痛苦了。”
“主啊,这样的两个工作,根本就不是人能完成的。我在校对的时候需要注意力集中,可是他们一直在打搅我。”
“天父啊,你为什么不来教导我?哪怕告诉我为什么也行,如果我真的错了,我愿意悔改的,你是知道的,为什么连一句话也不说?是因为我在赵姐那里犯了错吗?你是在惩罚我说出那句‘邪灵的营垒’吗?我真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说了,他们关我什么事啊?”……
我在黑暗里行走,而且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毫无目的,就连那位曾经从水火当中拯救我的主,也好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崩溃,我痛苦,我在祷告里软硬兼施,我用尽了各样的办法,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好像那位主真的离弃了我。
在赵姐那里被追问带来的灵界争战、献血带来的身体软弱、非人的工作带来的压抑,再加上我本身就已经遭受了种种的患难,离异、无房、工资不断降低、工作压力、无法祷告、无法读经……这一切就好像滔天巨浪向我拍过来。你能想象我在那样的环境里面所遭遇的吗?
我甚至想到主耶稣在十字架上的话:“我的神!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
在那个时候,我才第一次从主观上经历了主耶稣的痛苦,虽然我深知道我的痛苦不及他沧海一粟。但对我来说,这已经很难。
那个时候,我才真正丢弃了从前关于女权的那些看法,我第一次知道女人真的是软弱的,在这些事情面前,我真的是很软弱的。我真知道主说“女人是软弱的器皿”,并非歧视,而是怜悯和恩待。
我真希望主只是因为我是一个单身的女人的缘故,给我更多的爱戴和看护。
我有时候也会祷告:“主啊,你真喜欢看到我这样吗?我已经没有办法再为你做见证,我失去了喜乐。”
我有时候又祷告:“主啊,求你看在我是个女人的份上,怜悯我。因为你说女人是软弱的器皿。”
我自己天然人的种种习性在这个时候浮上来,我想要用自己的力气为主作见证,为主做工,这样,好让我在神面前不会显得很无用。
虽然是因为呼召的事情和赵姐他们吵架的,但后来我自己没有呼召而去网上做了一些“侍奉”,因为那时候太绝望了,我只是想为神做点什么,好证明我自己的价值。
我在网上回答别人各种各样的问题,有些回答我看着很好,但后来主并不使用,借着一些人的手把答案封掉了。
我做了一套基督教的桌游,我不肯停下来,不肯闲下来,想要用各种忙碌使自己看起来很有用,包括传福音。但我的桌游被教会弟兄看了一眼就丢在角落,我所做的挺美的福音单张,后来因为教会被封,就一直丢在仓库里,没人使用。
我愤怒极了:“为什么我的奉献你都不用?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
但我很害怕,我害怕主告诉我:“你为什么发怒呢?你若行得好,你的奉献岂不被悦纳吗?”
到那时候,我才知道能够侍奉神是一个人无上的荣耀,用世上的什么都换不来。我开始慢慢盼望能有机会服侍神,可是主在很长的时间里面一直都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这令我很伤心。
我想,能够侍奉神,真是我的荣耀,哪怕只是很小很小的事情。
后来,教会租了一间房,需要人打扫,我想也不想就报名参加了。我实在太需要侍奉了。
那一次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