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住院好无聊啊。”
“每天吃的什么?”
“很清淡,也不能吃别的。”
“得遵守遗嘱啊。等出院了我们再去吃好吃的吧。”
她坐了一会。
“我要走了,下次再来,你可得乖乖的。”实验室的待遇显然让她放了心,她看上去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一直皱着的眉头的样子也舒展了,听了她的话仿佛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住院病人,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疗程就能药到病除。
我也像无数个等待她再来的日子那样,送她走掉。
说的简单,实际上第二阶段的严苛程度超过了我的想象,药品的副作用让我觉得非常痛苦,本来熄灭下去的攻击性变得更加强烈了,我们被约束在床上,避免我们暴起伤人,就这样过了几天,身上都有束缚的淤青。在这样强烈药物的侵蚀下,很快有了第一个死亡案例,就是任佳,药物加速了癌症的扩散,她走了。
然后是多个人出现肾衰竭,进行了透析,我也在内。有人提出中断实验,得到了否决的意见,实验室内安保也非常严格,我才意识到这里是关押我们的牢笼,可能我没办法活着走出这里了。
杜淳的身影也再也没出现过。
除了用药还有许多仪器的照射,在一起被放射性光线照射后,我昏昏睡去,再一次醒来时又要开始用药,拒绝服药的话就会被强灌。我们的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死,大脑的病变也在加剧,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终于在一次服药时,我和护士有了近距离的接触,我攻击了她,我的愤怒和攻击欲望太强烈,我没办法压制住,结果是遗憾的,我给她带来了一个口子,她很可能也会成为感染者。
有了这样的例子,很快,内部鉴定我的攻击性评级到了s级,已经是直接流放的水平了。
“如果动手术切除的话,那么就不用被流放,由亲属照料就行,只是你可能无法自理。”
医生来看我,询问我的意见。
我是个失败的案例,药也对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我回答。
“流放。谢谢。”
很快意识又模糊了,我又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第6章 流放
等我再次醒来,发觉自己被锁在了一辆运输车里,身边是赵岭,7个人中只有我和她还活着,其他人连选择手术还是流放的余地都没有。在颠簸的车厢内,我试图保持冷静,告诉自己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因为感染了另一个人,危险性评级得到了s,我隐约记得我选择了流放,那么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
“我们这是去哪?”
“去流放之地。”赵岭苦笑着,“目前有三个比较大的城市沦陷区供流放,我们抽到了s城。”
s城,我服役了半年,在此地巡逻了很久,曾经我很少思考过这里的丧尸该如何生存,躲藏起来的人们该如何生存,我的状况要好得多,偶尔也会有幸运的优越感,现在我成为了里面的一员了。
在意识和智力完全泯灭,最后沦为野兽之前,我该做点什么。
"我们最终会失去意识吗?"
“好像是。”
车子是密封的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打开了,我们下了车,发觉这里是s城的入口,这里距离丧尸的投食点也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司机也许是嫌麻烦,也许是怕惹上事端,在城市入口处就敷衍了事地把我们抛下了。
怎么办啊,走过去吗,为什么我明明被评级为s级了,身体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比如体力增加了,肌肉暴涨,刀枪不入。
s城内的丧尸大多是我这种货色,身体机能上其实就是个普通人。
没有人告诉我们该如何生存下去,理论上应该开车送我们去投食点,让我们清楚获得每日最基础所需的食物的地点在哪里,可司机不负责任,所以我们的第一步是找寻投食点。
看到前面有一具完全失去意识的丧尸,他没有语言功能,不知为何走到了这里,问路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可以跟着他回到投食点。
我们走到他面前,他居然立刻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他难道是来接我们的?我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以前从未仔细观察过他们的群体,难道他们已经形成了某种社会形态?
就像熟悉的蚂蚁一样,单就个体来看,蚂蚁算不上是觉醒了自我意识的生物,但是其却拥有群体智慧,形成了具体的社会分工,蚂蚁们也服从命令,相互之间也会就食物的搬运发送信号。难道丧尸群已经发现了我们这两个新成员,于是派出了一个丧尸来迎接?他们是谁在发号施令,又如何用语言沟通的呢?
“难道是专门接我们的?”我问着。
“以前从未听过这种新闻报道,看起来好像是这样。”赵岭回答。
我看着前面走着的丧尸老兄,开始了搭讪。
“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