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余又大声重复一遍,声音沙哑带着哽咽。
温余阿妈气得直接动手打温余。
她把温余养这么大,温余居然还敢顶撞她。
一个女孩上什么学,钱赚来还瞒着父母偷偷藏起来。这些钱就应该交给家里,给弟弟用。
温余不逃不躲,一直在不停重复地对阿妈说,“我要读书。”温余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但一直强忍着没流下来。
柴叔正好在店里,听见外面有人路过嘴里在聊温余,“温余她阿妈又在打温余了,听隔壁阿婶说温余偷了自己弟弟的学费,还一直犟着说要读书。啧啧,温余阿妈他们一家可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啊。”
“你说一个女孩子,读什么书,还不趁早找个要她的人家嫁了……欸欸,我们赶紧去看看,听说现在温余阿妈还在打。”
柴叔好巧不巧,听到了全部。
他坐在店里,过会儿还是出门了。
温余没想到阿妈能这么无耻,一边打自己一边又向听到动静的来人和旁边的邻居阿婶哭诉着颠倒黑白,说她偷了弟弟的学费藏在自己床下。
说被自己发现后,温余还撒谎说是自己赚的,她一个小孩能去哪里赚钱。说自己把温余拉扯这么大不容易,没想到是养了头白眼狼……
温余的辩解根本无人听也无人在意。
在他们看来这场戏够精彩。
温余无力茫然地看向旁观的众人,听见他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都在指责自己。
突然一个熟人的脸闯入眼帘,是柴叔。
柴叔一路急忙赶来,他以为温余阿妈阿爸他们对温余再不好,但至少温余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好歹是温余她阿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却没想到他们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担心温余。
一开始柴叔确实是对温余有些偏见。被迫听多了那些八卦,下意识地对入,没想到自己也变成世俗人。
柴叔不爱八卦,也不爱听。但耐不住旁边都是大舌妇。
她们忙完活闲下来,就喜欢一堆人坐在一起在那里聊哪家哪家的八卦,谁谁谁又怎么了,这仿佛是她们人生中唯一的乐趣。柴叔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
她们聊得最多的就是温余,讲温余如何如何不懂事啊,又被她阿妈打,说什么温余欺负弟弟……
笑话。
在柴叔了解温余后,分明就是温弟欺负温余。
温余没打过、没骂过他,反而是他找着往上赶。
在那儿跟碰瓷似的,见温余不顺眼,就在温余旁飙发演技,大哭着引来温余她阿妈对她说温余打他骂他。
见温余被阿妈打还在背后对温余做鬼脸偷偷笑。
一到阿妈就哭着委屈巴巴,一副多么可怜的样子。
温余看见温弟眼泪哗哗流,一开始还莫名其妙。哄着温弟让他别哭,结果……
次数一多,温余早已熟知温弟的套路,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之后温余看见温弟找她,就赶紧躲得远远的。
这几月在他看来温余懂事乖巧勤奋,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温余阿妈是怎么忍下心这么对她。
一点也没把温余当作家人。
“温余的钱是我给的,她每天都是在干完家里的活后,捡树枝来和我做买卖。怎么到你口中就变成温余偷温弟的学费了?”柴叔嗤笑。
“大家看,这是温余每天到我店里做生意时的账单,我柴家祖上到我都是做生意的,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我绝无半句虚言。”柴叔拿着账单转了一圈,给大伙看了个明明白白。
温余阿妈的脸都白了,她当时没多想。没想到这钱竟然跟柴叔有关。
众人传着账单看,都议论纷纷,这确实是真做不了假,这柴家的印章都盖着呢,账单上日期写的明明白白。
说起来好像确实有看到好几次,温余背着装满的竹筐往柴叔店里跑,出来后又背着空的竹筐回去。
“温余阿妈,你要不拿出你藏的钱看看钱到底有没有少,今儿,大伙都在这儿,自然不会随意冤枉了谁,你说呢?”
温余阿妈脸色难看,这时候温余阿爸出来圆场。
“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柴叔可不管这是不是误会。再说,这一看就是故意的,正要开口。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大师来了!大师来了!”
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一阵哗然。“大师不是不来了吗?”
“今日可不是大师往常都来的那一天。”
“哎,你管那么多,重点不是大师来了。”
“先生、先生,您终于来了。今日我们谁是您的有缘人。”一大波人向村口奔去。
这一切,就像一场闹剧,荒诞可笑。
温余家旁一下就少了好多人,只有温余父母,柴叔还有温余站在院里双方依旧对峙着。
柴叔要求温余阿妈向温余道歉。
温余阿妈哪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