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是这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
“从头到尾我甚至都感受不到你喜欢我。”
“和你在一起真的很无趣。”
“分手吧。”
……
陶泞长的漂亮,却给人不好相处的疏离感。她生性如此,不会大喜大悲,更不会表达出自己的感情。
幼时正逢父母创业,陪伴自己的时间极少,当放学时听到同学们的爸爸妈妈问“今天在学校开心吗”时,等待陶泞的却是司机的催促声。
小学,初中,高中,陶泞永远是班级最顶尖的学生,如了父母的愿考上了国内最好的医药大学,陶泞一直按照父母安排好的轨迹活着。
大学毕业后,父母迫不及待地给陶泞安排了相亲对象,那是他们知根知底朋友家的儿子。
那天,陶泞对那个男人说道:“抱歉,我不喜欢男人。”
男人却笑道,“那不巧了,我喜欢男人。”
陶泞愣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陈御。”
于是两个人保持着“恋爱关系”一直到现在,算来应该也有五年了。然而这五年中,追求陶泞的很多,最终却没人能留下来。
陶泞的初恋是深刻却不美好的,怀揣着这样的忐忑不安,陶泞也没有再敞开过心扉接受过别人。
她还能够迈出那一步吗?
结束了上午的门诊,陶泞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准备吃午饭,她打开了诊室的门,候诊室座位上睡着那人让她怎么都挪不开目光。
南绎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她脖颈搭靠在椅背上,稍稍仰头阖着眼,光从顶层的透明隔板洒下,在南绎的脸上镀上一层薄薄的光,将她衬的如同精灵一般灵动美好。
陶泞深吸一口气。
她走了过去,手不自觉想去触碰那张好看的脸,在要触及皮肌肤的那一刻辗转到了南绎耳畔的碎发,陶泞的手指卷起那一缕发,捋在了南绎的耳后。
南绎睁开眼,眼眸朦胧,“嗯?陶医生,下班了?”
陶泞收回手,“没有,现在是午休时间。你怎么没回去?”
南绎快速眨动了几下眼睛,她坐直了身子,将身后的保温袋拿了出来,“这个,忘记给你了。”
南绎抬头看向陶泞,将保温袋递过来,“你说中午要吃的。”
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她就在这儿一直等着?
陶泞哑然,她接过南绎递来的袋子,手不自觉用力攥紧。
南绎认真地看着陶泞,她目光诚挚,抬手用手掌捂住自己的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眯起。
“陶医生,刚刚睁开眼看到你——”南绎顿了顿,“我还以为看到天使了。”
陶泞一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中,她面不改色地问:“你喜欢天使吗?”
“嗯?”南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陶泞另一只手拎着保温袋,歪了一下头,“走,吃午饭去。”
南绎指了指自己,“我?”
陶泞摇了摇头,“我们。”
第7章 第七章
中午的职工食堂人头攒动,南绎不是医院的人自然不能进去,陶泞进去买了几盒菜走了出来,“跟我来。”
陶泞领着南绎来到通往顶楼的走廊,陶泞脱下白大褂放在了扶手上,她里面穿了简单的黑T恤和牛仔裤,坐在了台阶上。
南绎也跟着做了下来,她将塑料袋铺在两人中间,将陶泞刚刚买来的菜打开,“陶医生,没想到你是肉食动物。”
“嗯,的确。”陶泞拿出保温袋里的两个三明治,她问南绎:“你要哪一个?”
南绎回答:“你先选。”
于是陶泞选了火腿加西红柿的那一个,她拆开包装尝了一口,点头称赞,“好吃。”
“我做的。”南绎侧身看着陶泞,目光柔和。
陶泞面色平静,她嚼着三明治,将三明治拿到自己面前细细地观察了起来,“吐司哪儿买的?”
“也是我做的。”
陶泞看了一眼南绎,“所以你昨天做了吐司,今天早晨做了三明治?”
南绎点点头。
陶泞仰头喝了一口果汁,她瞄了一眼南绎的手腕,叮嘱道:“之后好好休息,别多用手腕。”
南绎拉长尾音道:“好,陶——医生。”
余光感受到南绎的目光,吃完三明治的陶泞慢条斯理地将包装袋折起来,“我叫陶泞。”
“陶,泞。”南绎问:“哪个泞?”
“三点水,加一个宁静的宁。”
南绎小声嘟囔了两句,然后脸上展开一个灿然的笑,甚至笑的停不下来。
陶泞拿出纸巾擦了擦嘴,“笑什么?”
“还是先不说了。”南绎揉了揉鼻尖,“之后有机会告诉你。”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在阴凉的走廊里解决了午饭,犯困的陶泞将膝盖弯曲,抱起手臂将头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