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确定他会跟警察交代自己的犯罪经过?”
“嗯,我保证他会的。”吴司禾点头。
秦一再次拿起自己的手机,得到确切的答复后,便利索地拨了号出去,语速流利地将吴司禾要表达的意思完美转达给了县城警方。
挂断电话,秦一看向吴司禾,眼神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我给他下了真言蛊,他只能说真话,不能骗人。”吴司禾知道秦一好奇她对王举做了什么,于是把自己在王举身上放的虫子解释了一番。
秦一面上神色不变,内心却唏嘘不已,她之前也不是没见到吴司禾炼蛊的画面,但眼下还是她第一次见识蛊虫的厉害,而且还是肉眼可见的厉害。
“你放心,我不会胡乱给人下蛊。”似是察觉了秦一的担忧,吴司禾又补上一句。
听了这话,秦一哑然失笑,她在商场上跟人尔虞我诈这么些年,虽然能够进退自如如鱼得水,却也早就厌倦了那些人虚伪的嘴脸,吴司禾这样的脾气反倒更对她的胃口。
哪怕吴司禾有一天成了真正的巫蛊师,想给她下蛊,却也是没法子的。
秦一注定不会被蛊术所侵扰。
而这一点,吴司禾显然不知道,而除了吴司禾之外,也没几个人知道。
“你什么时候回海城?”吴司禾问秦一。
“大概后天吧,怎么了?”秦一目光灼灼地盯着身前的小丫头,越看越觉得这个小丫头顺眼。
“你之前说可以出钱资助我读书,这话……还算数吗?”
“我不会白拿你的资助,我写个欠条给你,以后赚到钱了立刻就还。”
吴司禾有些不好意思,她都已经拒绝秦一了,却在几个小时之后就反悔,脸着实有点疼。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一起去海城,你要去找你的父亲,帮你母亲讨回一个公道?”秦一问。
“虽然罗高义不是直接害死我里阿的人,但我里阿却也是因为他才落得如今这样凄惨的下场。”吴司禾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眼睛再次变得通红。
想到母亲惨死的那般场景,吴司禾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
“刚才王举说的话你也听到了,罗高义很可能是从一开始就故意接近我里阿,他入赘吴家,为的就是学到蛊术,去大城市里用蛊术害人骗钱,他犯了大忌,难怪罗高义要花大价钱找人对付我里阿,他是怕了,怕我里阿知道了会去海城收拾他!”
“要想了解蛊术很容易,可学会却是不可能的,罗高义只是个入赘吴家的男人,他没有巫蛊师的血脉,没有巫蛊师的血就练不成蛊,他能炼成,其中一定是有某种特殊原因存在的……”
“我一定要去海城,找到罗高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吴司禾的语气坚定。
小丫头这是铁了心要去海城,不把自己的命拿去交换王举那个无耻男人的命了。
这样很好,非常好。
而她也不用担心要费心思才能带走这个丫头了。
目的达成,秦一心情说不出的愉悦,只见她唇角轻轻上翘出好看的弧度,那张给人极大压迫感的冷漠脸在此时也显得温和了不少。
秦一伸出手,轻快地揉了两下吴司禾的脑袋瓜,嗓音温柔低沉,极具感染力。
“好,我带你去海城。”
……
秦一买了两张飞往海城的机票,两人在离开东江寨之前,去了吴阿兰的墓前祭拜,吴司禾认认真真地把墓前的落叶都清扫干净,恭恭敬敬地跪在墓前,磕了一个响头。
去县城专车的时候,两人在出租车里恰好看见王举被两个警察押着进了局里。
王举的脸色非常难看,显然是还想再解释两句,说谎蒙混过关,可偏偏嘴巴不受他的控制,自己就把实话都交代了。
“我真的杀人了,当时觉得搞她已经没啥意思了,她的脸被我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丑得让我觉得恶心,我就想着换个年轻的玩玩,可吴阿兰死拽着我不松手,我一烦就给她打飞了,谁知道那么巧,她的额头就撞在了桌角上,就这么流血死了,我想着死了就死了吧,不还有她女儿么,那吴司禾才十四五岁,还是个雏儿呢,滋味肯定不错,没想到那丫头突然发狂,扑上来就咬,我差点就被咬死了,脖子缝了好几针呢,她也有罪,她谋杀未遂……”
“她是蛊女,她真的是蛊女,她昨晚还跑到我家来给我下蛊了,她想弄死我!”
王举越说,脸色越白,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想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些话。
周边警察听了他的猖狂之词,没耐心在门口跟他耗时间了,将人直接一下扔进了警局,王举脚下步子不稳,当场摔了个狗吃屎,门牙都松了,嘴角往外噗噗淌着血。
“她是正当自卫,没有谋杀未遂这一说。”警察冷冷瞥了一眼王举,将人一把拉起来,这回外面的人是什么也瞧不见了。
吴司禾眸色沉静,什么也没说,秦一却无端端地冒了一身冷汗。
在她遇见吴司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