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摸良久,方才将包裹紧紧束起,连同倾雪剑抱在怀中,和衣而眠。
半夜时分?,周扬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醒,他?如今身在难中,警惕十足,立即醒来?。
凝神?一看,房门被开?个小口,一根竹管插进来?,紧接着便有一缕缕烟雾散出。
“嘿!竟然遇到这?么熟悉的桥段,放的迷烟吗?”
他?当即凝神?闭气,假装睡着。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外面有人低声吩咐:“进去?,将四个老秃驴捉了,还有那小子,抓去?做奴隶。”声音沙哑难听如同破锣。
另一个声音在旁道:“李副将,小的立了大功,你可要?在将军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周扬听出来?是掌柜的声音,心道,自己运气真好,竟然选了家黑店。
破锣声音道:“哼,李掌柜,你可别得寸进尺,今日分?明是因为这?小子伤我弟兄,老子才出手的。”
又道:“这?四个老秃驴形如乞丐,一把?年?纪,就算卖做奴隶也卖不出价钱,只有那个小子,可以充作苦力。娘希匹的,这?来?甘州城的怎么一个个都是穷酸,一头肥羊也遇不上。再这?样下去?,老子又得去?大漠打劫了!”
哈哈,说得好,周扬几乎要?笑出声来?。
这?些人似乎料定五人在劫难逃,竟然在门外坐地分?赃。
少时,一道年?轻的女声道:“李忠,四个老僧你去?捉了,这?小子我去?捉,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竟能用几双筷子击退我的精锐。”
破锣声音道:“是,主子你可要?小心。”
“聒噪!”
紧接着便听见脚步声闯进来?,隐隐还有灯火映照。
周扬察觉到一道目光盯着自己,不得不睁开?眼来?。
闯进来?的是一个胡族少女,年?约十七八岁,个头高挑,鼻梁挺直,浓眉大眼,上身窄袖绯色短衣,系着蹀躞带,下身黑色阔腿胡裤,足踏长靿靴,腰悬镶珠弯刀,显得整个人英姿飒爽。
周扬与这?少女四目相对。
少女顿时吃了一惊,心道:“我以为是个凶神?恶煞的恶人,没想到竟是个俊美?少年?。”
周扬刚刚沐浴完毕,又重新束发换衣,此时睁开?眼来?,愈发显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双神?采奕奕的眸子朝少女望去?,竟使得这?英气逼人的少女生出羞赧。
周扬眨了眨眼,问道:“不知姑娘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这?少女听他?声音如泉水叮咚格外好听,脸色也有些泛红,但旋即想到自己可是来?捉人的,便装出凶狠模样,道:“你,你起来?,我要?捉你。”
周扬坐起身,吃惊问道:“姑娘,在下何?处得罪,竟要?捉我?”
少女似乎为自己红脸羞惭,恼羞成怒道:“你白日里?伤我六个属下,我来?讨还公道。”
周扬故作不解:“姑娘,他?们言辞无礼,上来?便要?夺在下房间,在下只是用筷子插入头发,并未伤及他?们分?毫啊?”
少女一愣,纳闷道:“可他?们说你蛮横无理,找你换房你不肯,还出手伤人。”
周扬心道这?定是被属下蒙蔽的无知少女,不如逗她一逗。
于是眼神?真诚看着这?少女,委屈道:“姑娘,你若信得过?在下,便听在下一言,在下与四位大师初到贵地,自不会惹是生非,你那属下可能是欺上瞒下惯了,所以才骗你来?捉我。”
说着伸出双臂,道:“你看在下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怎欺负得了他?们六条好汉?”
少女将信将疑,她也知晓自己属下在外都是横行霸道。
此时见这?少年?伸着双臂,露出白皙如玉、指节分?明的修长十指,确实不像是凶狠之人,反倒有些像谦谦儒雅的书生,想到自己半夜闯入人家卧房中,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你,你来?甘州是有何?事?”
“我随大师游行,路经贵宝地,还请姑娘多多指教。”
少女顿时没了主意,这?时隔壁房间传来?连声惨呼,少女大吃一惊,连忙转身奔出查看。
周扬复又躺下,竟然钻进被窝闭眼睡觉。
他?嘴角露出轻蔑笑意。
那些大汉闯入四僧房间,言语冒犯,要?捉去?发卖,四僧不是说无知百姓不足为虑吗,怎么也容不下开?始动手了?
呵!果真是道貌岸然的老秃驴。
少女闯入隔壁房间,见自己一帮属下俱都被老僧打翻在地,痛苦哀嚎。
怒道:“原来?是你们伤了我的属下?”
却是以为白日里?也是四僧出手伤人,与周扬无关。
这?少女玉手一挥,楼下又奔来?许多劲装大汉,竟是围起了这?座客栈。
周扬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顿打斗,老僧出手将来?犯之人尽数击倒。
那姑娘似乎也被击中,撂出狠话:“秃驴,我是党项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