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与众人经历了数日才在向导的带领下来到这座偏远的山中城镇,这里当真不好找,若不是当初找了向导,怕是不知要迷路到哪里去了。
一行人都累了,经向导的沟通,他们住在了村里其中一户人家。他们五个人,只能挤一个房间,文殊从未住过这么简陋的屋,小小的屋子只有一个木床,户主说是她那赔钱货儿子出嫁前的闺房,嫁出去的儿子是别人家的货物,所以屋被用来搁置一些杂物,床也是临时清理出来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众人将床让给文殊,都或坐或倚没有睡实,而那向导直接躺地上,呼噜声一阵阵传来。
文殊烦躁的翻来覆去,听着这猪一样的呼噜声,睡不着却想起了解到的信息。
这个镇子叫七峡镇,从镇头走到镇尾不到一个时辰,每家每户自给自足,镇内官府都是些粗人,平时上山下田干活,遇到偷鸡摸狗的事才临时组织人审案。主要是镇内都是认识的人家,很少能惊动官司。镇内的人连当今天子是谁人怕是都不清楚的,这样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落后偏僻,若不是有熟识的人带领镇内怕是都不会接待外人。
所谓的向导就是偶尔会跟镇内人有接触,偶尔商品交易,镇里人用农产品交换食盐和布匹。
他们居住的这户人家就是跟这向导熟识的,所以才给他们居住,可是也摆明了态度,最多只能呆两天。
文殊其实也有些忐忑,她这次受主公之命出来办事,虽然主公任务要紧,她们这种作为门客的存在就是为主公排忧解难,并从中获取自己所需的。自己所需的是需要靠能力靠表现来争取的,文殊不才,位居二等门客,得以在主公麾下谋职办事。
她这次能改道来到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也是不得已为之。她年少时在颖川长大,家境清贫,全靠隔壁姐姐支持,她才能读书出来,后来得以遇到主公一展抱负。而姐姐娶夫后便离了颖川在这附近的城市郓城生活,可是数年前郓城附近出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那人洗劫了郓城并掳走她和她的家眷,从此在没有人见过他们。
文殊也是无意中听到那土匪头子当初被官府就地正法时便在此处,因此文殊抱着侥幸心理来到此处,不管结果如何,她都算是给自己有个交代。
几乎是一夜无眠,次日天蒙蒙亮那向导就被文殊的人踢醒,看着洗漱整齐的几人,向导打打哈欠,她都很久没漱口洗澡了,还不照常活的滋润,这几个不仅矫情还不把她当人,若不是看在给的银子多,谁会舍了家里男人女儿热炕头来这里。她揉了揉腰,今早被踢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他爹的。
似乎是看出了这向导的腹议,文殊给她加了一锭银子,向导这时候浑身来劲,笑得合不拢嘴,一口烂黄牙,看的文殊有点泛呕。
经过向导热情的介绍,这镇子整镇几乎都姓黄,偶尔有几户外姓人,都住在镇尾的荒地。她从未同荒地的人做生意,所以跟他们并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