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卷
同意北齐谈和一事交待下去,朝中自然有赞同的,也有反对的。
但不管那些大臣们怎么叫嚷,也跟池瑜没多大关系,反正事情已经决定了,顾妧不可能因为他们而改变主意。
再说他们也就只敢在她面前吵吵,而这种情况自她亲政起就逐渐习以为常了,池瑜甚至早有先见之明得在上朝前就往耳朵里塞了棉花团。
他吵任他吵,左右听不见。
池瑜难得心情极好地下了朝,不过这份愉快只保持到她再次在半道被长清宫的人截住。
看见那身长清宫独有的青色宫服时,池瑜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皇上,王妃命奴婢前来传话,让您下朝后至布库馆去。”
池瑜沉着脸打发了那个宫女,心里思忖着明日下朝后还是得换条路走,但行动上还是乖乖地往布库馆的方向走。
等到了地方,叫她来的人没见着,倒是瞧见不少身强体壮的年轻男子在擂台上比试。
看了没一会,池瑜就想明白了其中缘由,脸色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前两日见她对文不感兴趣,今日就改成武了是吧?
池瑜抬脚就要往外走,一眼尖的宫女见了她,立马走上前行了一礼,然后提醒道:“皇上,王妃吩咐让您看完再走。”
池瑜至于袖袍下的手悄然握紧,面无表情得在原地站了良久,最终还是强忍着不悦与心底的烦躁,坐到了提前给她安排的位置上。
望着远处擂台上的刀光剑影、棍棒齐飞,池瑜心里无聊得紧,整个人不停地打着哈欠,但一旁有人盯着,她也不好提前离开或者闭眼小憩,干脆发起了呆。
也不知道妧姐姐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一直给她安排这些啊?难不成就这么想给她找个合适的夫婿吗?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池瑜就觉得心里酸酸的,还有一点钝钝的疼,和前两日傍晚那种奇怪的感觉特别相似。
她是不是近来穿得太少了得了风寒?
不然为什么总是时不时有这种怪异感?
池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又瞧了瞧一旁的人,发觉自己穿得并不算少,反而还比其他人厚了起码一圈,再加上那用料扎实的披风,用来孵鸡仔都绰绰有余了。
那肯定是最近太过劳累了,所以才会这样吧。
池瑜叹了口气,注意力被擂台那方突然传来的欢呼声吸引。
看着那个站在正中央获胜的牛高马壮的男子,她心里有点发怵。
如果这个人做她的夫婿,怕是她的床都能被睡塌,被褥估计也不够长……
而且她似乎还没想过该给人家什么封号,或者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人家,至于参考就更没有了,毕竟从古至今就她一名女帝。
叫男妃?还是直接叫皇后?
好像都不太妥当。
不对,等等。
想着想着池瑜琢磨出一丝不对味来,她又不打算娶……不是,嫁人,干嘛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关她什么事啊?谁爱嫁谁自己想去。
池瑜回过神来就见刚才那名获胜的男子在往自己这走,惊得她立即起身,像逃命似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太可怕了。
她得想办法制止这件荒唐的事情继续下去。
但其实所谓的办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去求顾妧。
可这件事情就是顾妧首肯的,去求真的有用吗?
池瑜心里不太确定,不过试试也无妨,总比隔三差五参加诗会和看别人比武要好。
下定决心后,池瑜直奔长清宫而去。
还是那方亭子,还是坐在桌前忙碌的那个人。
在掀开帘子看见顾妧的那一刻,池瑜之前乱糟糟又烦闷的心忽地就平静了下来。
很奇怪,明明眼前这个人什么都没做,甚至瞧都没瞧她一眼,但就是有能让她心安的魔力。
池瑜侧躺着,静静地注视着那个极为认真的人。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她皇兄,并非是能登上皇位,而是能娶到像顾妧这么好的人。
有时候她又替她皇兄感到惋惜,不光是因为英年早逝,也是因为还没来及的娶顾妧过门。
那早早准备好的万里红妆如今还放在宫库当中,想来以后是用不上了,除非顾妧改嫁。
一想到往后顾妧有可能会嫁人,池瑜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毕竟她觉得眼下这世间的男子,再没有人能配得上顾妧了。
而且除了后位,其他所有的名号也不配。
她的妧姐姐就当得这世上所有的好。
“皇上今日这么早就过来了?”
突然对上一双美眸,吓得池瑜马上垂下头,盯着自己脱放在地上的靴子,低声道:“……布库馆那边结束了朕就过来了。”
“皇上这般着急可是有何事?”
虽然来之前下定了决心,但真到了顾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