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提前放了不少圈养起来的动物,大多是性情比较温顺的,唯有几头稍有攻击性的野猪,论危险度,可能还不如让人眼前白茫茫一片的大雪,毕竟稍有不慎就会被误伤。
看着怨不敢言的大臣们,池瑜微微勾了下嘴角。
天助她也啊,就像多年前一样。
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稍微深入林中后,她趁着随行的侍卫们视线受阻,不着痕迹地用力地一夹马肚,随着嘶鸣声和惊呼声,速度飞快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凛冽的寒风直往她的衣领里灌,不算紧身的黄袍被吹得猎猎作响,着急的呼喊声很快就消失在了耳边,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池瑜才拉住马绳,一手握着弓漫无目的得四处乱转。
而另一厢鹿阁里的人屁股都还没坐热,就有侍卫慌忙来报,说皇上的马发了疯,不知道把皇上带去了哪里。
顾妧心里一紧,那种不安感又泛了起来。
这场面......同数年前一模一样。
她刚起身准备随着去林里寻人,一道破空声突然直直向着她这方而来,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前趴下,险险地躲过了这一箭。
顾妧愣了一下,不是冲瑜儿来的?
没等她多想,下一箭再次袭来,她只好就势往旁边一滚,冷光直插进她脑袋方才所在的地板上。
“有刺客!”
侍卫们这下反应过来了,纷纷举起剑挡在众臣前面。
只是鹿阁的二层毫无遮拦,数不清的箭矢从四面八方而来,更有大批的蒙面黑衣人想往上面冲,功夫好的甚至不知从哪里翻了进来。
留在二层的侍卫不多,本就只是勉强挡住那些箭,这下更是苦不堪言,没过一会就个个负了伤。
顾妧踢翻一个黑衣人,夺过他手里的剑将人刺死,又堪堪躲过一支飞来的箭,身型还没稳住,一把大刀再次向她劈来,她闪躲不及,抬起剑本想硬挨这一击,突然有道黑影冒了出来将她拉至一旁,一剑割断了黑衣人的喉咙。
看清来人的长相,顾妧的瞳孔缩了一下,急声道:“你怎么到这来了?!皇上呢!”
独活眼底闪过一抹痛色,就这种时候了他家主子还在担心那个小皇上。
“奴才晚些再同您解释,王妃先随奴才离开吧。”
顾妧秀眉都快拧作了一处,解决掉一个冲过的黑衣人,再次问道:“皇上呢!”
“奴才也不知,王妃还是快跟奴才走罢!”
“快说!”顾妧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独活也急得不行,顾不得太多规矩,低声说了句“王妃恕罪”,便强行抱起人使起轻功跃出了鹿阁。
而那群黑衣人只象征性地追了一小段路就放弃了,也不知是当真追不上,还是故意将人放跑。
待到确认没有人再追来后,独活才把一直挣扎的顾妧放下,直接伏身跪在她面前道:“奴才该死,还请王妃降罪。”
一把剑直接架在了他脖子上,头顶的声音满是怒意,却仍然只有三个字:“瑜儿呢!”
独活微抖着手,把几张当着池瑜的面撕碎后又藏起的纸片递给顾妧,低声道:“王妃还是亲自看吧……”
纸片皱皱巴巴的,勉强还能拼凑在一起,将上面的内容看个大概。
那些的确是池瑜的字迹。
顾妧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恼怒地抬脚将独活踹翻在地。
“本宫不是同你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哪怕瑜儿要你的命,你都不能离开瑜儿半步么!谁让你自作聪明了!”
本以为顾妧会伤心的独活愣住了,“王,王妃?”
“蠢货!你知道瑜儿是想做什么吗!还不快带我回去救人!”
独活还是第一次听顾妧骂出这样话,呆了好几息才连滚带爬地站起,背上人就往来时的方向去。
他有好多疑问,却不敢问出口。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刺客都是小皇上派的,自家主子还是那么着急担心。
尽管小皇上告诉了他,让他来救人,可毕竟刺客都是冲着自家主子去的。
不过这些疑惑,在他看见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池瑜时都化为了震惊。
就短短一柱香的功夫,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顾妧没心思去管怔神的独活,着急跑过去从侍卫手中抱过池瑜,红了眼眶地吼道:“还不快宣御医!”
侍卫惊慌地跪下道:“回,回禀王妃,御医,御医方才都被刺客……”
“摆架!回宫!还愣着做什么!快啊!”
顾妧咬紧了牙关,小心翼翼地抱着人往停靠马车的地方走,等到上了龙辇,她一直强忍住的泪水才终于克制不住地簌簌落下。
“骗子!”
“不是说让我信你么?”
“不是说你不会让自己有恙么?”
“不是让我等你猎胜归来么?你就是这般让我等的么?”
“我不是教过你以自己为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