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瑜吸了吸鼻子,嗓音不由得哽咽了不少,“因为此生阿妧等了我太久了。”
“没关系的瑜儿,姐姐不觉着久的。”顾妧心疼地揩去稚嫩的脸庞上不断滑落的泪珠,轻言细语地宽慰道,“于姐姐而言,只要能相伴余生的是瑜儿,再久也无妨。”
“更何况这也不是瑜儿的问题,瑜儿为何非要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呢?”顾妧怕怀里的人儿这么呆久了会受寒,便使了力气将人抱起往床榻的方向走,边垂眸注视着那双布满湿气的眼睛说,“瑜儿,姐姐比你年长些,本就该多承受一些,而不是让你去面对那些,且……姐姐也舍不得。”
池瑜拢着眉心,小声抗议道:“这样对阿妧不公平。”
顾妧弯了弯嘴角,低头吻了下那个小小的川字,浅声道:“姐姐不是同瑜儿说过这世道本就不公平么?再者在感情里哪有公不公平一说?若是谁人都去争是否公允,求势均力敌,那感情不就不再纯粹,成了一场变相的争斗?”
池瑜轻咬着下唇,似乎是在咀嚼顾妧话中的深意,眉眼再次不自觉地皱在了一起。
“傻子,莫去想那么多,姐姐知你有这份心就好。”顾妧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又替她盖好了被子,握住靠近自己的那只微凉的手,语气中似有几分不满地说,“瑜儿总说这些话,会让姐姐觉着生分,明明瑜儿同姐姐应该是这世上关系最亲密的人不是吗?”
池瑜摩挲着掌心里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脸上还是有些纠结,“可是阿妧这般不会觉得累么?我希望阿妧同我在一起是开心的,而不是让阿妧过得更加辛苦。”
顾妧圈着池瑜的腰,与她脸挨着脸,柔声问道:“若是姐姐不开心,那瑜儿觉着姐姐每日为何会笑呢?”
“阿妧许是不想让我担心罢了。”
“瑜儿不是知道么,姐姐不是那种喜欢勉强自己的人。”顾妧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神色无奈又温柔,“瑜儿,能同你在一起,便已是姐姐此生最开心的事了,哪怕瑜儿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
池瑜偏过头去看她,眉头蹙得更紧了,“阿妧不是说过并非什么事都是没关系的么?”
顾妧抬手抚平那秀眉间微微的皱褶,婉声道:“那是就瑜儿而言,在姐姐这无论瑜儿如何都可以。”
闻言池瑜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显然是不敢置信,“阿妧怎能如此自食其言?”
顾妧低低地笑了一声,见她这般模样实在可爱得紧,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为何不能?要如何待瑜儿全凭姐姐自己决定不是么。”
“那我要如何待阿妧,不也应该由我自己决定么?”池瑜闷闷地控诉道。
顾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悠悠地驳回道:“不行。”
池瑜的眼睛睁得更圆了,“为何!”
“因为姐姐不许。”顾妧神色淡淡地说。
池瑜立时忿忿地嚷了起来,“阿妧这是□□!怎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瑜儿都想做个昏君了,上行下效,还不许姐姐行□□了?”顾妧忍着笑反问道。
池瑜一噎,梗着脖子辩驳道:“这不一样!”
“有何不同呢?”
“我……”池瑜本还想替自己再说两句,忽然注意到顾妧唇边噙着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登时反应了过来,气恼不已地说,“明明我这么认真地在同阿妧说话,阿妧却又在逗我了!”
顾妧眉眼微弯,终是笑出了声,搂紧怀里不停挣扎的人,又好声好气去哄:“姐姐不是有意逗瑜儿的,只是觉得气氛太过严肃了些,所以才想让瑜儿分心去想些旁的。”
池瑜瘪着嘴扭过头,不想搭理总是逗弄自己的顾妧,甚至还捂住了耳朵不愿听她的辩解。
顾妧去拉池瑜的手,温声软调地说:“瑜儿乖,莫生气了,是姐姐不好,姐姐同瑜儿道歉好么?”
池瑜低哼一声,干脆连身子都背了过去。
顾妧觉得好笑又无奈,环着她的腰轻声问道:“要如何瑜儿才能消气呢?”
见池瑜不说话,顾妧又埋下头去吻她的耳垂,故意压低了声音说:“等瑜儿伤完全好了,姐姐就将奖励兑现给瑜儿好不好?”
“阿妧……”池瑜浑身发软,勉强抖着嗓子挤出几个字来,“……你这样……不公平……”
“看来瑜儿近来有些健忘。”顾妧扬眉轻笑道,“方才姐姐不说了么,这世道本就是不公平的。”
“阿妧……欺负人……”
池瑜伸手想要推开对自己使坏的人,却被顾妧握住压在了她的小腹上。
“瑜儿若是不满,每日就乖乖养伤,这样才能欺负回来不是么。”顾妧在她耳畔吐气如兰道,“瑜儿要快些好,莫让姐姐等久了。”
池瑜无力地窝在顾妧怀里,忿然地说:“阿妧就不怕到时候我会一一还回去么。”
“为何要怕呢?既然是奖励,自然是瑜儿想做什么都可以。”顾妧似引诱般地回应道,“所以啊,瑜儿若是想对姐姐做些什么,就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