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迎春园后方设有禁制,要是有人绕到后面就会被花妖们做成肥料,哎呀,不行我们还是陪着去得了。”
青玉听了吃惊不已,但仍强装镇定:
“不必,你们守好宫里,好歹我也是天族使者,她们也不敢真的如何!”
如此不再多言,青玉便按飞霜所言上路了,内心忐忑又悲壮,走到万魔殿边上时,忍不住猜测慕如风这会儿不知在干嘛,只是花妖若选好这日给她下请柬,肯定是做好万全准备的,她也指望不上慕如风。
正打算往落桂阁走去,一副花团锦簇的翠辇便迎风而至。
“妖姬知道天使不便腾雾,特命青歌驾翠辇来接。”
说话的是那日万魔殿中的杏衣女妖,今日态度倒是缓和不少,但越是这样,青玉心里越犯嘀咕。
这女妖名叫青歌,与她真名又是一字之差,难怪慕如风要她改名了,估计是知道她重名的概率实在太高。
青歌行完礼,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青玉,似乎对她今日这副打扮仍旧不满意,但又知道是魔君赐的,便不好借此做文章。
这翠辇虽然派头十足,青玉却有心退缩。
只是既然打定主意,也只有一直往前,于是硬着头皮上了翠辇。
真坐上了这乘雾飞行的宝贝,才知道花妖有多善于享受,翠辇不疾不徐,稳稳当当,四周垂了帷幔,柱子上缠满花藤,席位两侧也摆满了花,又不熏人,只是在微风拂面和淡香弥漫之间缓缓向前,让人觉得身心舒畅。
路过南院时,气候已转为秋高气爽,青玉在翠辇上远远望见南院门口倒不像其他院落那般冷清,小花妖们穿红着绿,还有人族的几个女子,都在南院门口徘徊张望。
青歌见她在看,也顺势投下目光,一脸不悦地道:
“一点身份都不顾,堂堂花妖岂能如此趋之若鹜!”
青玉心中已隐隐猜到几分,但还是故意问道:
“这是发生何事了?”
青歌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还不是秋院那个新来的人族,在万魔殿一亮相,便在花坊打响名头了,这些日子南院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女妖女子们纷纷盛装以待,只为看那新来的一眼,还有人日日去靶场守着的,简直鬼迷心窍了!”
靶场在五院之外的密林深处,女妖们有法力不说,那些人族女子也驱车几十里地赶去,真是精神可嘉。
青玉真是由衷叹服,这架势,比之她当年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青玉不语,青歌又继续说道:
“虽然平日里她们也爱往南院凑,但总是新鲜劲一过也就过了,如今这都快小半个月了,还不消停,简直是祸水!”
说完还不忘照顾一下青玉,说了句模棱两可的:
“两个人都是。”
青玉只好呵呵一笑,青歌看她的眼神,就好像顾少白惹出的乱子她也有份似的。
翠辇乘雾而至,倏地转过,直奔迎春园而去了。
.
两人片刻便至迎春园,园内微风和煦,百花齐放,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萦绕鼻尖,倒化去几分那日万魔殿上的针锋相对。
可即便如此,青玉也不敢掉以轻心,虽然她们不至于用术法来对付她,但不见得没有其他法子。
她必须学会独自面对一切,毕竟不论慕如风还是连喜,都无法永远庇佑她。
想到这青玉定了定神,跟随青歌的引导迈进了迎春园。
大约因着四季如春的缘故,虽在京都,这园子建得却颇有南方气息,白墙黛瓦,小桥流水,青玉怎么也想不通,这江南水乡样的地方,怎么养出这一群好战的花妖来了?看来水土养人之论不可全信!
这边青玉心里揣着预备退堂鼓且行且走着,那边顾少白却在犯愁如何躲过院外那群狂蜂浪蝶,好悄没声地溜出去。适才在院子里他就看到天边有座妖驾一闪而过,边上同是人族的男侍见他不解,便炫耀般解释道:
“没见过吧,这可是妖姬大人的翠辇,看样子只怕是从吹雪宫过来的。”
说完还别有意味地看了顾少白一眼:
长得太好的男子,不知会对人族男子在花坊的处境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但他绝不会让这男子坏了他们忍耐多年的成果。
顾少白却没注意男侍别样的目光,只是将“吹雪宫”三字听了进去,那举止不拘一格的女子,不知为何总是牵动他的心弦,也不知是否因着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遇上的,初次见面他就有种错觉,好像自己骨子里就欠人家,这种感觉在那镜阵所见之后便得到了更加坚实的佐证,其中所见虽无印象,他却直觉属实,于是那亏欠便着了魔,及至最后卓瑶负气离开,并未目睹的那份结局,更坐实了他这份感觉,想来不虚,只是不知何时能得机会,好问问那个叫花颜的女子。
听说这一日花颜随着那人的教引男君外出去了,他便想试试在回宫路上堵截,谁知门外又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过也因着这一耽搁,他才得知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