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了她这步田地,似乎也没有什么更糟糕的事了。
她弯了弯唇:“洗耳恭听。”
……
于是薛寄便知道了陛下所患的病症——信息素依赖症。
那实在是叫人很难相信,薛寄走出房间一段时间,才回过神。
这些天发生的事在薛寄脑海转了一轮,她发觉,这一切是如此的顺理成章。
唯一的适配者、同为Alpha。
也只有这个原因,会让陛下选择她。
她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细细来说,释然有,压力亦有。
此外还有一些意外之感。以她所知的陛下的脾性,她以为陛下会用更隐秘、更保险的手段——把她绑了偷偷养在宫中,不比迎娶一个Alpha王后看起来更光彩吗?
薛寄失笑。
细细想一下陛下从前的作风,薛寄惊觉自己也是受了其它人言的影响。
陛下处罚人确实是重了些,眼里揉不得沙子,但陛下对自己的要求也很严苛。除却治法严厉这一点,薛寄居然想不出其它可以指摘的地方,陛下不好奢靡、享乐,也从未无缘由的惩治、以他人痛苦取乐。
近来越发严酷的作风,又是不是和这信息素依赖症有关联?
薛寄不知怎么的,忽然很想见到薇欧琳斯。
于是等她再次回过神,她已经到了薇欧琳斯的寝宫之外,并且叫门外的守卫看到了。守卫认出了她,道:“您想见陛下?您的话,我们可以进去通报一声。”
薛寄心说我没有那么大面子,但心底的那个声音不停鼓噪着。
片刻后,她听到自己说:“麻烦了。”
等待的时候,她从未觉得时间那么长。
好在守卫带来了好消息。
走进去,见到正在桌上“办公”的薇欧琳斯,薛寄忽然想到一件事:她是进来了,可她要说什么?说自己一时兴起,想来见见你?
那也太怪了。并且肯定会被陛下以为自己在耍着她玩。
眼见薇欧琳斯漂亮的长眉微挑,薛寄蓦地把手中的本子递了出去:“这个是我们订婚时的妆面,您选一下?”
薇欧琳斯:“……”
薛寄觉得薇欧琳斯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像是看那种……试图引起主人注意的小宠物。
不过总比发怒强。薛寄安慰自己。
薇欧琳斯还是接过去,看了几眼:“订婚时的不重要,你看着决定就好。”
薛寄想了想,又把看妆面时,那个小助理说的话描述给薇欧琳斯听了:“您说,是不是有人暗地里还不太安分?”
薇欧琳斯神情终于认真了些。
她轻轻冷笑:“的确。又或者说,一直有人在不安分。往常时候我查不到来源,近来倒是有点眉目了。”
薛寄神情微凝。
薇欧琳斯却没有细说:“你做得不错。”
然后薇欧琳斯便又去批改公文了。她似乎总是有很多事要做,看东西的时候,眉头微微蹙着,便无形中多了些威严的感觉。
薛寄本来还想提一下那个信息素依赖症的事,看陛下整个的状态还不错,便把话咽下了。
“那陛下您……早些休息。”
……
订婚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次宴会的规模比上一次要大太多,几乎是限度以内最顶级的规格。
原本那次未完成的订婚宴,众人心中对薛寄和这次婚姻都不太看好,这下订婚宴的规格出来,倒是有不少人闭上了嘴。
当然还是有一些人觉得,这不过是皇室的面子工程,话语间对薛寄十分鄙夷——这是薛寄残废之后的常态。
曾经她有多耀眼,爬得有多快、多高,如今便有多少人看她不顺眼,甚至落井下石的都有之。
订婚宴还未正式开始,人们三两个聚着社交,便有人说:“别看现在看着风光,那A嫁给A,是正经A能干的事吗?还不知道婚后会怎么样呢。”
“也不知道那个残废是怎么取悦了陛下,哎,真想让她给我说说,我也来学学。”
说得正酣,身后传来一道沉冷的、令人心底里冒寒气的声音:“是么?阿寄,在和他说之前,要不先向我说说?”
另一道柔和些的,带着点无奈的声音响起:“您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那几个人都傻了。
他们敢这么说,就是料定陛下不会在意。可陛下现在特意把他们说过的话说了一遍,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在意的样子啊?
“我,我们……”
他们正要辩解,就见薇欧琳斯面色陡然冷下来:“议论皇室,嗯?”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点事来晚了TVT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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