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这样想完了,心境便完全平静了,他手中刀气猛涨,直冲头顶上那高高的四方台,将那底座上的无数图案都冲淡了,只有一片滔天的雪光。
有人道:这唐时是傻子吗?根本不起作用他怎么还在尝试?
兴许是以为这术法是凭借蛮力能破开的?
蠢货
唐婉也觉得他蠢货,便大笑了一声,平日里都是温婉模样,如今一笑竟然带了几分猖狂,她狠声道:你以为自己能奈何得了我吗?!做梦!
唉,做做梦也好啊。
唐时似乎是自嘲地说了这么一句,看唐婉那隐约在铺天盖地绿藤之间的缝隙的脸,还有那脸上的恶毒表情,便在唐婉以为唐时已经被自己打败的时候,轻声这么补了一刀:梦醒了,你便知道你不过是个傻逼了。
无数人以为他们能够打败唐时,甚至无数次已经要站在胜利的顶峰了,可唐时是孤魂野鬼,只这样伸手一拉便将这些傻逼从上面拽下来了。唐时是个贱人,获胜的办法也应该要独具贱格,比如现在。
他依旧在用刀切那些绿藤,不断地切割,不断地闪避冲撞,任由那唐婉的绿藤迅速飞舞,织成了一片巨大的牢笼,便将唐时完全笼罩在里面。
南山那边的人已经完全看不见唐时了,周围的人看到的也只有一个巨大的笼子,只能看到里面隐约还在挥动着的刀气。
顿时有人笑,觉得这唐时便要败给一个女人了,说什么南山座首,装逼那么严重,现在被一个女人逼到现在这种境界看样子南山洗墨阁,也就是这样了。
南山洗墨阁,也就是这矬样
一个了字还没出来,便已经再也出不来了。
因为便在那那一刻,一道耀目的白光从那绿色的囚笼之中爆出,转瞬之间轰碎了所有的绿藤,唐时两手之间灵气凝结出来的风暴,便像是要毁天灭地一样,一下被引爆!
轰隆一声巨响,便见到白的绿的交错成一片,像是天女散花一样落下,唐时一瞬间便已经挣脱了那牢笼的是束缚,众人也跟着这样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而醒了过来,这一手惊讶,便是唐时强横实力的证明。
这一团光爆,乃是唐时用自己的灵力压缩凝聚成的,压缩到可怕的地步之后再放开,便是天崩地裂!
只这样一炸,便让整个四方台下面光华一片,远远地从斜上方看去,是看不到唐时的身影的,只能看到那耀眼的光滑在整个四方台之下、独尊台之上爆裂开了。
众人以为这样便是结束,可是随着那很稀少的绿光开始吸收周围那些爆裂的灵气,众人忽然之间便已经明白了什么,原来唐婉是这样制胜的吗?
只是制胜的并非唐婉!
那无数的绿光凝拉长,竟然变成了更加粗壮的绿藤!
唐婉大笑:你以为自己能赢吗?!做梦!
她双臂展开,便将那所有的绿光都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让它们扎根在自己的身上,随后将无数的灵力疯狂地涌入唐婉的身体,唐婉脸上的表情便变得愉悦起来。
众人都忍不住目瞪口呆,甚至着急起来,为唐时着急。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唐时竟然只是站在一边,甚至手中根本就没有握着任何手诀了,完全是不想再进攻的姿态了。
你这是在等死吗?
唐婉眼底那绿光,终于缓缓地被浮起来的红光和杀意替代,填满了她整个瞳孔。
唐时的回答是:等死,等你死。
等死,等你死。
死
于是一切便随着唐时这一句话,忽然之间全部翻转了。
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唐婉,那脸上的表情忽然之间有些凝滞,无数粗壮的绿藤从她身上蔓延出来,舞动出去数十丈,几乎要伸展到整个独尊山的边缘上去,看上去唐婉整个人都变成了树母
可是转瞬之间,她脸上的表情凝滞了,而后又痛苦了起来,漂亮的脸孔忽然之间扭曲,秀气的两道眉皱起来,双手紧握,便有青色的血管在她脸孔之上鼓荡起来,经脉里流动着的是堪称磅礴的灵气,岩浆一样翻涌鼓动,她忽然便惨叫了一声,所有的绿藤却依旧在空中狂舞,只是原本袭击唐时的那些都已经因为唐婉的忽然失常而失去了控制,甚至也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卷曲到了一起,各自纠缠起来。
唐时忽然之间就已经成为了看客。
他一脸冷漠地站在旁边,看了片刻,便转过了身,他脚下的血字还是原来那样鲜艳的颜色,似乎根本不曾因为他劈出那么多刀而有任何的改变。
一步踏出,背后唐婉眼底的红绿光芒忽然之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便捂住自己的头凄厉一声喊。
两步踏出,唐婉的身体像是被吹胀了的气球暴涨起来,便飘在了半空之中,此刻她声音已经嘶哑了,整个人已经变成了妖物一样的存在。
三步踏出,唐时便听到自己身后像是炸开了一朵烟花一样,响了一声。
绿的,白的,红的,便这样交错在了一起。
绿的是那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