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毫笔的毛和羊毛刷上去的感觉完全不同。
羊毛刷着,轻轻柔柔中,又引发一丝轻痒。
粗糙的狼毫笔刷上去,有些刺刺的感觉,因为笔锋较小较细,比起羊毛笔,绘制起来,更为细致,一些细小的缝隙处都能绘到,并且精细描摹着。
两种笔锋用起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公主,还是狼毫笔比较好用多了。”狄笙月看着外面湿了一片的狼毫,笑道。
“不管怎么用力勾画,怎么用力按压,都轻易不会变形。”狄笙月一边尝试着,一边笑着说道。
箫吟雪的身子早已颤抖得不行,藏在衣袖中的羊毛比被她抖落了出来,滚落在狄笙月的眼前。
狄笙月勾了勾唇,拾了起来,笔杆轻敲着箫吟雪的手腕,笑道:“公主这是想要,对比着试试看吗?”
“什么……对比?”箫吟雪的意识早已有些迷糊,满脑子都是那支粗糙的狼毫笔。
狄笙月的嘴角勾勒出一丝极坏的笑意。
她俯下身,下颚靠在箫吟雪的肩头,笑道:“像这样。”
柔软的羊毛强硬与狼毫笔并排齐行,在画卷上勾勒出几道狭长的弧线。
箫吟雪瞪大了眼眸,她的双手紧紧抓着狄笙月的双肩。
她有些愤恨地张开嘴,狠狠咬住了狄笙月的肩膀,直到唇齿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才松开,重新仰躺在床榻上。
肩上的痛感让狄笙月将箫吟雪搂得更紧了。
箫吟雪眸光涣散地看着纱帐。
悬挂在帐上的画卷早已被箫吟雪揉的不像样子了,底端几乎已经被箫吟雪扯碎了。
箫吟雪的身子陡然紧绷,攥着画卷的手用上了力道,用力一扯,顶端的细绳被扯断,破碎的画卷落在了床榻上。
狄笙月那张勾人的脸颊,呈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公主,现如今再看这幅画,完全不够传神。”狄笙月笑了笑,拇指摩挲着画像上人物的脸颊,说道,“这表情略有些僵硬,缺少了动情的感觉。”
“公主这么爱作画的人,定然不能忍受这种瑕疵。”狄笙月笑了笑,拿起放在一旁的外衫,对着不远处的铜镜轻轻一甩,就将铜镜卷了过来。
“公主,你看,是不是少了很多味道?”
箫吟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汗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下唇通红,隐隐可见她方才用力咬出的痕迹。
眼尾微微上挑了些,更显得一双眼眸秋水潋滟,仿佛含着一汪春水,春意无限,着实动人得很。
箫吟雪只看了一眼,就垂眸不敢再看。
“公主,可别躲懒,趁现在快点把不对的地方修改了。”狄笙月恶劣地说道。
画都破成这样了,有什么好修改的!
而且这种时候,谁有能耐作画!
见箫吟雪不为所动,狄笙月笑了笑,故作沉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公主一定是觉得没有趁手的工具。”
她将墨条放入箫吟雪的掌心,忽然间又将方才藏匿起来的两支笔给抽了出来。
箫吟雪惊呼了一声,眼中忽然间就蓄满了泪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落在她不住颤抖的唇瓣上。
狄笙月吻上了箫吟雪的唇瓣,舐去了那晶莹的泪珠,轻轻含住了那一方娇嫩的唇瓣,吮吻了起来,将滋味传递给箫吟雪。
“公主,甜吗?”狄笙月舔了舔下唇,笑道。
箫吟雪狠狠瞪了狄笙月一眼,这人惯会欺负她的!
拿走她的笔也不提前说一声。
害的她……
方才的事情,她都不敢回想!
狄笙月手中的两支笔,笔头已经完全湿透了。
笔毛在墨条上轻轻擦拭几下,就染上了乌黑的墨汁。
“公主,该作画了。”狄笙月将两支笔递到了箫吟雪的面前。
谁要用这种笔作画!
箫吟雪恶狠狠地瞪着狄笙月。
“公主是选不出哪一支笔更好用吗?”狄笙月嘴角上挑着,说道,“那再试试?”
箫吟雪的耳尖也一下子染上了红色。
她一把从狄笙月的手中夺走了狼毫笔,忍着羞意,在破碎的画卷上勾画了起来。
寥寥两笔,就画不下去了。
谁对着这支笔能下得去手!
她将画卷揉成一团,和狄笙月给的笔一起,扔下了床榻。
又从狄笙月手中抢走另外两个东西,一起扔了。
箫吟雪这才觉得气顺了些。
箫吟雪的目光投向狄笙月,似乎想要把她一起给扔下床。
只是看了先狄笙月的身段,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板。
箫吟雪有些泄气地垂下头。
想要报复狄笙月,都没辙呢。
箫吟雪推了狄笙月一把,背对着她侧躺着,将被褥全部都卷走,不留给狄笙月一点。
狄笙月被她这举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