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面是狗主人的落款:柒丹。
蓝阳看完之后就发了一会愣,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收回兜里继续工作,如果真的想要赔偿的话昨晚上她就要了。
没收到对方回复的柒丹眉头紧锁,又给呈鑫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到宠物店看看。
呈鑫也觉得很过意不去,他带狗出去却没有把狗子看好,“应该没事吧?我昨天问她都没事。”
“还是去看看吧。”
“OK哒!”呈鑫应下了,又问,“今年回来过年吗?”
“看情况,能请到假就回。”
“行。”
——
周末呈且放假在家,正好可以看着贾富贵,免得它再祸害家里的东西,呈鑫开车去宠物店找蓝阳。
刚忙完上午的活,蓝阳少有的歪在沙发上,结果不小心就碰到了后脑勺肿起来的那个包,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女老板坐在收银台后面啃鸭架,见状就关心了一句,“怎么了?”
蓝阳摇头,趴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
女老板放下鸭架过来拨开蓝阳捂住后脑勺的手,摁到了那个鼓起的包,蓝阳痛得直抽气,嘶——
“这是怎么搞的?被什么东西砸了?”女老板惊呼。
蓝阳又伸手碰了碰后脑的包,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当时没觉得有什么,早上脑袋就肿了。”
“上医院看看吧。”
“没关系,就是……”
蓝阳话都没说完,原本进门找人的呈鑫就火急火燎奔过来,那着急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呢。
冷不丁冒出来一个人,把女老板吓了一大跳,“哎呦!这位小姐……小兄弟你有什么事嘛?”
——
蓝阳被安了一个故意隐瞒罪,之后被呈鑫强行带去了医院,从里到外做了检查,压根没给蓝阳任何说话的机会,即使开了口也被呈鑫驳回。
在蓝阳做检查的空档,呈鑫摸出手机给柒丹发消息,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末了还加一句:“我错了……”
他不该没问清情况就放蓝阳离开,是他粗心大意了,如果不是柒丹执意让他找过来,他还不知道蓝阳后脑勺被砸出了包,后背还有擦伤。
折腾了一下午,蓝阳精疲力竭,又被呈鑫‘请’上了车,带着去好吃好喝,就差把她当太后一样伺候了。
坐在高楼的顶层餐厅,俯瞰这座城市美到如画的江景,蓝阳神色恍惚,以往梦寐以求的奢侈晚餐现在如愿了,她的内心怎么毫无波澜呢。
“其实真不用……”她本来也不是多话的人,现在逼着自己去跟呈鑫交涉,真的没必要这样,她真的没事。
呈鑫热情如火的给蓝阳推荐这里的招牌菜,小嘴巴叭叭叭个不停,“喜欢吃什么就点哈,别跟我客气,把他们这的菜都点一遍怎么样?”
“……”蓝阳生不如死。
吃完饭呈鑫还把蓝阳送回了家,但到了路口蓝阳就提出告辞,理由是往里面的路不好走,呈鑫这个车看着也挺贵的,还是别进去剐蹭了。
“谢谢。”
呈鑫挥挥手,很是热情,“改天再约哈!”
“……”不了吧。
——
蓝阳一个人往那栋破旧的公寓走,这半个月她都处于非常焦虑的状态,会莫名其妙地流泪。
虽然她以前也会哭,但没有现在这么频繁。
在这座大城市,她也没有朋友,以前是有的,只是都被她推开了,因为她不想再去怀疑自己、否定自己。
太累了,她真的太累了。
这个整体环境不怎么样的房间隔音非常差,外面装修的电钻声、垃圾车的噪音、楼上的蹦跳、隔壁房间情侣的打闹声,甚至他们拉屎撒尿洗澡的声音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好几次她都静静站在只隔了一块铁板的卫生间里,听隔壁那对狗男女嗯嗯啊啊做那种事的声音。
她会录下来,发给偶然在贴吧认识但没见过、偶尔会联系一下的陌生网友:“我刚打开电脑要码字,隔壁那户的狗男女就回来了,特别吵,楼上也是,真特么的……”
或者——
“隔壁住的煞笔野鸡,妈的一天到晚整各种噪音,扰乱老子思路,耽误老子挣钱,想杀人!”
她不能靠着在宠物店那点工资生活,本来想多找一份兼职,最终因社恐就又躲回昏暗沉闷的蜗牛壳。
抱着那台用了挺久的电脑,在网络的大海里捞一些小鱼小虾,用以糊口度日。
归功于小学时期她作文写得不错,并且往后的求学生涯中一直保持不错的写作水平,让她在茫茫的网络世界中能找到一些糊口的工作——
写一篇2000-3000字的历史人物传记就能换回50RMB,看似挺容易,但对她这种只会写非主流伤痛文字的伪文艺女青年来说,其实挺难。
因为她概括能力非常有限,一篇小软文总是要被打回来修改五六次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