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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把去慈善晚宴的名额让给我?!”第二天一早,奚珩正睡眼惺忪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齐语的电话,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满脸不敢置信。
“是啊,你知道的嘛,那天是赵诚生日……”齐语难得的有点娇羞,“我说好要陪他的。”
赵诚是齐语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两人从发小升级为情侣经历了好一番波折,奚珩还记得那时齐语每天郁郁寡欢的样子。
这两年他们的感情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更是蜜里调油,一天不见就思念难耐。
有时奚珩看着好友甜蜜幸福的模样,也会对爱情生出好奇和向往。
但过窄的社交圈和不愿交际的怠懒,使得她的感情经历几乎是一片空白。
对现实生活中复杂的人际关系,她一直觉得麻烦和厌倦。因此比起出门社交,她更喜欢宅在宿舍里画画或是上网冲浪。
托经常在互联网世界遨游的福,二十三岁的兰星月在娱乐圈露头不久,奚珩就注意到了她。
那时候奚珩还是一个大二的学生。
初入大学校园的热情慢慢消退,大一在学姐学长们的哄骗下已经体验过了无聊的社团活动和繁忙的部门工作,想要好好努力的冲劲也在一次又一次令人厌烦的比赛和竞争中被消磨殆尽。
奚珩每天的日常就是上课,吃饭,然后回宿舍躺尸。
齐语经常吐槽她只有待在床上的时候才是鲜活的。奚珩总是不服气地反驳,明明自己在画画的时候也很快乐。
当然啦,如果能在床上摸鱼,那她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或许正是因为学习美术,画笔下的人物永远完美得难以触摸,让奚珩很难从一般审美角度对身边的人进行评价。
毕竟大多数人在她眼中都一样普通,即使是学校里小有名气的帅哥美女们。
既然从视觉上已经不觉得心动,更别想在情感上迸发出什么火花了。
直到普普通通的一天下午,奚珩在论坛的娱乐板块里看见这样一个帖子——“有人知道这个大美女是谁吗!!!有钟女神当年的味道了!”
钟女神指的是国民度极高的女演员钟颖,她三十几岁的时候就拿遍了国内大大小小的影视剧最佳女主角奖,更数次在含金量最高的“银鸢“颁奖典礼上捧起影后的奖杯。
被标题勾起了好奇心,奚珩往下划,看到一张照片。
照片像是抓拍的,没有完全聚焦,画面有些模糊。
镜头中的那个人姿态随意地靠在片场的椅子上,戴着顶鸭舌帽,长发乌黑,皮肤很白,低头拿着手机在翻看,只露出一张漂亮得过分的侧脸。
是凌乱的片场中唯一能让人驻足的美丽。
奚珩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无数画家笔下,那些由于过分美丽而让人印象深刻的女性角色。她盯着那人看了很久,将那一张模糊的照片反复放大又缩小,心潮起伏,难以平静。
从此兰星月成为了她画笔下的浪漫主义。
每次接到甲方的要求画漂亮女人时,奚珩总是最先想到那一瞬间的惊艳,进而回忆起之后无数次在屏幕里看见兰星月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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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意外得到了兰星月的联系方式,但奚珩一直没敢打扰。
两人的聊天记录只有冷冰冰的“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就像遥不可及的银河突然倾泻下来邀请你置身其间,除了冲昏头脑的巨大喜悦以外,奚珩仍然不可避免地心慌意乱着,在脑海里反复思索无数遍为什么会得到兰星月的注意,然后又拍拍脑袋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
她可能真的只是为了那件价格不菲的外套而已。
毕竟虽然兰星月出演影视剧拿到的奖项已经让她的身价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但可持续发展和拒绝铺张浪费还是符合社会美德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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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方便吗,不方便的话我拜托别人也行。”
“等等!我方便的!”奚珩连忙叫住她,“可这种级别的宴会怎么会允许外来人员参加啊,你那边真的没问题吗?”
大明星都亲自开口了,还能说不行吗?
一句话的事情就能在兰星月面前卖个面子,这笔买卖简直不要太划算。
“唯一的问题就是,你自己在宴会上注意点,别傻乎乎的,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挂掉电话后,齐语叹了口气。
“怎么了,不开心吗?”赵诚端着一盘水果走进房间,正好听到一声叹息。
“我就是担心阿珩。兰星月的助理今天联系我们,点名要让她去明天的晚宴……”齐语皱起眉,“你不知道,娱乐圈的水浑得很,我怕……”
赵诚叉了一块芒果喂到嘴边,安慰她:“别太担心,奚珩怎么说也是成年人了,没你想得那么不设防。”
结束通话以后,奚珩被这两天接二连三的惊喜砸得脑袋发晕。
“我是不是该去买张彩票…